青铜门,静静矗立。门缝之中,渗出的黑水像是有生命一般,缓缓流淌、凝聚,逐渐幻化成胎儿的形状。就在这诡异的一幕出现的瞬间,我后颈处那一直蛰伏着的蜘蛛血咒,毫无征兆地猛然炸开。
一股难以忍受的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从后颈迅速蔓延至全身,仿佛无数根钢针同时刺入我的骨髓,令我几乎站立不稳。
与此同时,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和刺鼻的焦糊味,它们相互交织,疯狂地往我的鼻孔里钻,熏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欲呕吐。而我紧紧攥在掌心的浑天仪残片,此刻却像是一块刚刚从熊熊烈火中取出的烙铁,滚烫得让人难以忍受,皮肤与残片接触的地方,发出滋滋的声响,瞬间便泛起了燎泡,可我却根本无暇顾及。
若是弹幕功能还能正常使用,此时此刻,屏幕之上必定会被“墨哥快堵门!”这几个字刷得满满当当。那密密麻麻的字符,仿佛要冲破屏幕的束缚,急切地向我传达着危险的信号。然而,现实却残酷得令人绝望,四周一片死寂,不仅没有弹幕的提示,甚至连一丝外界的声响都没有,只剩下那恼人的耳鸣声,在我的耳畔不停地嗡嗡回响。
“坎水离火...”我咬着牙,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和内心的恐惧,嘴里不停地低声念叨着。脚步踉跄,犹如一个迷失方向的醉汉,朝着青铜门轴艰难地摸索而去。
当我的指节刚一触碰到阴刻在门轴之上的二十八宿图时,仿佛触发了某个古老而神秘的机关,整扇青铜门“吱呀”一声,缓缓地、缓缓地打开了。那声音在这寂静的江底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开门声。
门内,一股裹挟着银铃铛响的寒气汹涌而出,瞬间将我笼罩。那清脆的银铃声,空灵而又诡异,每一声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撞击着我的心脏,让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急剧加快。这声音,与渡阴船上的铃铛声竟毫无二致,熟悉的音调中却透着无尽的阴森与恐怖。
刹那间,七百年前的画面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猛地涌入我的脑海:只见李邈一脸决绝,眼神中透着一丝疯狂与决绝,正将怀有身孕的妻子缓缓推进青铜椁。就在椁盖即将合拢的那一刻,那妇人高高隆起的小腹,突然诡异地凸出一张婴儿的脸。婴儿的双眼紧闭,五官扭曲,仿佛正承受着世间最巨大的痛苦,那凄厉的模样,让我头皮发麻,脊背发凉。
在孕煞胎彻底成型的那一刹那,仿佛触发了某种神秘的力量,二十盏青铜灯,如同被一双无形的大手从江底缓缓托起,逐一浮出水面。每一盏灯的灯油里,都浸泡着一只守宫尸体,此刻,这些守宫尸体像是被注入了一股邪恶的魔力,突然开始膨胀,身体变得越来越大,紧接着,“噗噗”几声闷响,接连炸成一团团黄烟。黄烟迅速弥漫开来,将整个空间都笼罩其中,让原本就阴森恐怖的场景愈发显得诡异莫测。
我在慌乱之中,摸索着浑天仪残片上那神秘的蜘蛛纹,心中涌起一股孤注一掷的决绝。我将残片用力地往胸口的血咒上按去,就在这一瞬间,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李邈的虚影,竟然在这股神秘力量的作用下,骤然凝实。他身上鱼鳞甲的缝隙里,钻出密密麻麻的银鱼群,这些银鱼在空气中飞速穿梭、盘旋,它们的身体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最终竟然神奇地拼出了一个倒悬的八卦。那八卦悬浮在空中,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你他娘算计我...”我愤怒地嘶吼着,胸腔中积压的怒火如火山喷发般爆发出来。我狠狠地啐出一口带着血沫子的唾沫,那唾沫落在地上,瞬间被血水染红,仿佛是我愤怒与不甘的象征。与此同时,我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浑天仪残片,用尽全身力气扎进孕煞胎的眉心。
孕煞胎的胎体,在遭受这致命一击后,突然如同触电一般,开始剧烈地痉挛似的抽搐起来。随着它的抽搐,黑水中缓缓浮出三千块人牲碑碎片,每一块碎片上都刻着清晰的生辰八字。这些冰冷的字迹,仿佛是一个个冤魂的呐喊,在诉说着他们悲惨的命运,也揭示着这背后隐藏的惊天阴谋。
第五道天雷,带着毁天灭地的磅礴气势,轰然劈下。那道天雷如同一根巨大的银色光柱,照亮了整个黑暗的江底。我反应迅速,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青铜门环,借助这股力量,身体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飞速荡到了浑天仪基座的后方。雷火擦着我的裤管迅猛燎过,空气中瞬间弥漫起一股浓烈的焦臭味,其中还夹杂着皮肉被烧灼时发出的滋滋声响。那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仿佛是来自地狱深处的哀号,让人不寒而栗。
孕煞胎似乎被彻底激怒了,它突然发出一声尖锐至极的尖啸,那声波如同实质化的利刃,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力量,瞬间震碎了七具镇水兽。镇水兽的残骸四处飞溅,扬起一片尘土,原本威严的镇水兽,此刻却变成了一堆破碎的石块,散落在江底。李邈的虚影抓住这个时机,如同一缕青烟,迅速钻进了孕煞胎的体内。进入胎体后,他身上的鱼鳞甲,在浓烈的煞气中开始重新组合,散发出诡异的光芒,仿佛在进行着某种邪恶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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