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治病邪乎?我看这王大夫才治病邪乎呢!’郑森在内心吐槽道。
“别哭了,别哭了,大老爷们的。你爹在哪,我去看看他。”郑森说道。
汉子一听自己老爹有救了,立马不哭了,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里这不远,往南走两里地就到了。”
“好。”郑森点了点头,吩咐道:“来乐,你看家。德福戴上三层口罩,装上天竺油(大蒜素)、小柴胡颗粒还有复方鲜竹沥颗粒跟我走。”
“好的师傅。”陈来乐和王德福答道。
蒋兆鹏一看郑森没叫他,立马不乐意了:“师傅我也去。”
“这么晚了,你一个小子家家的跟蒋五回家去吧。”郑森打发道。
“师傅,你也没比我大几岁……”蒋兆鹏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嘀咕道。
“……”
郑森被蒋兆鹏一句话憋得没脾气了,于是向蒋五问道:“你觉得呢?”
蒋五摆出一副木头人的样子愣愣的说道:“我一切都听少主人安排。”
“罢了,京城之内,首善之区,想必也没什么危险。那就一起走一趟吧。我先说好,三层口罩一定戴好。”郑森吩咐道。
“是,师傅!”蒋兆鹏胸口挺的板正回答道。
其实从刚才这汉子对他爹的情况描述,郑森已经能大治判断出病症在哪,该怎么用药了。这应该是下呼吸道感染,伴随着高烧。那么他们要做的无非三件事,退烧、止咳化痰和抗感染。
不过也不能全凭这汉子的一面之词,就早早决定治疗方案,去看一趟还是有必要的。
……
这汉子一家,租住的是一间破砖瓦房。虽然不至于四处漏风,但在这寒冬腊月的北京,也不甚暖和。
郑森等人刚一进屋,一股酸腐臭味就扑面而来,这还是他们戴着三层口罩呢。要是没带着,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没见过这种场面的蒋兆鹏和蒋五,差点就吐了出来。
“呕~~~”蒋兆鹏干呕了一声就想往门外走。
“既已学医,这点苦都吃不得,不如回家卖红薯。”这是郑森头一回批评蒋兆鹏。
被郑森批评了,蒋兆鹏也十分不好意思,于是他还是硬着头皮闻着酸腐臭味,站到了郑森身边。可是他还是有一事不明,于是问道:“师傅,红薯是什么东西?”
“……”
这酸腐臭味不用问,一看就是躺在炕上的汉子的爹呕吐物造成的。
“令堂吐了?”
“对。”
“吃过的药里有冰片?”郑森又问道。
“没错。”这次是汉子的娘回答的。
郑森点了点头道:“那就没错了,冰片刺激胃。可有吃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就只能喝点水。其他的吃了就吐。”汉子的娘答道。
“嗯,你们别愣着,拿出笔,给病人做病例。”郑森吩咐完,三人很快拿出随身携带的病历本,记录了起来。
郑森来到炕头,轻轻唤了唤:“老汉,老汉。”
老汉有气无力的哼了几声,显然是烧的没什么力气了。
“老汉,我是大夫,现在要给您做些检查,可能会有些疼,您一定忍住了。”
老汉点了点头:“嗯嗯。”了两声表示了同意。
随后,郑森便戴上了羊肠手套,检查了起来。他先是摸了摸老汉的额头,前后耳、脖子上、锁骨上和腋下的淋巴结,又把手伸进被窝里摸了摸腹部沟的淋巴结。还好都没有肿大,不是腺鼠疫。
要是腺鼠疫的话,这会儿这家人真就可以准备后事了。
摸完淋巴结,郑森又侧着脑袋把耳朵贴到老汉的胸口说道:“来吸气,憋住。好,呼气。”
‘还好没有啰音,要是有啰音的话,八成就是肺结核了。这样的话,也可以准备后事了。’郑森在内心中想到。
“来张嘴喊啊。”
“啊~~~~咳咳咳。”
在汉子看来,郑森的问诊方式真是邪乎,竟然不切脉。那西城的王大夫说的真没错。
汉子也不敢肯定,郑森就一定能救了自己的爹,于是他十分紧张的询问道:“郑大夫,俺爹他怎么样?他能……”
郑森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说道:“没事,别担心,就是流感引起的上呼吸道感染。用点药好好休息就能好。不过你爹现在脾胃虚弱,正常吃药肯定是不行了。现在需要灌肠给药。”
“灌肠?”郑森这个治疗方式真是闻所未闻。在汉子的内心里,对这种治疗方式是有抵触的。但是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德福,你回去拿灌肠器、两瓶生理盐水和红糖来还有一袋碳来。其他人你们找条擦脸巾,再打盆温水来。在德福回来之前,我先教教你们怎么给病患物理降温……”
灌肠给药的画面不怎么好看,患者的体验也不怎么好。本来已经没什么力气的老汉被这么一通折腾,又喊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又过了一个时辰,老汉的体温明显下来了,咳嗽的症状虽然还在,但明显轻多了。
“效果不错,我估摸着明天早晨就应该不烧了。你明天早晨再看看如果不烧了,小柴胡颗粒就不用喂了。但是天竺油和复方鲜竹沥颗粒还是一定要喂。这包红糖水半夜的时候,你尝试给你爹喂一些,一点东西不吃可不行。好歹的吃点糖水补充补充。这包碳你一会儿填到炉子里去,不要不舍得,这么低的温度你爹是不容易好的。”郑森一项一项的嘱咐道。
“恩公,多谢恩公救我相公性命。老身给您磕头了。应元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来谢过恩公啊。”看到自己的相公好了不少,老汉的媳妇喜极而泣,拉着汉子跪了下来就要给郑森几人磕头。
“使不得,使不得。”郑森连忙将二人扶起。
“恩公,诊费药费多少银子?您说个数俺阎应元绝不还价。”
‘阎应元,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莫非是……’郑森忽然想起来眼前这位是谁了于是赶忙问道:“阎应元?莫非你家住通州?”
“莫非恩公去过通州?在公堂上见过俺?”阎应元迷糊了,按理说上过通州公堂的人他都大概记得长相啊,怎么眼前的郑大夫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他记得我家住通州,莫非在公堂上我打过他或打过他爹?
“啊,当然没有,我只是乘船来京城的时候,路过通州,听船夫说,通州有一位通情达理的皂吏叫阎应元。哈哈哈,没想到今日竟在京城见到了。”这理由当然是郑森瞎编的,阎应元可是着名的江阴抗清三公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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