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四爷回去的时候,手里是提着两条黄鳝,嘴里哼着山歌的。
沈家几人继续八卦其他几房。
其中,聊得最多的是三房,因为他们一家混得最好,三个儿子都在县城打拼,听说已经在城里置办家业。
至于四房,两个媳妇不太对付,都想送自己的儿子去学堂,不想便宜对方。
信息量很大。
从大房到四房,在到远嫁的两位姑奶奶,姐弟三人仿若听了什么精彩的故事一般,尿急了都不想去如厕。
沈淮都不得不感叹,八卦的魅力,无论在哪个时代,杀伤力都是绝大的。
…
翌日。
天刚亮沈淮就被黄氏拉去后山的桐油树林除草,林氏怕他挥不动锄头,特意把最小的那把给他。
干活的时候,林氏时不时叮嘱,“三郎小心些,别铲到自个的脚指头,实在太累了,就在边上休息一会。”
“知道了奶奶,累了我会休息的。”
沈淮吭哧的挥着锄头,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一棵杂草清理干净。
很累,但是看到被消灭的杂草,心里很有成就感。
休息的时候,他看着周围的桐油树,发现树龄参差不齐,有的树干开始干枯,还有的树不长果实。
便是正常的树,结果也不多,跟他在现代看到的比,差太多。
“奶奶,我们这片桐油树,一共有多少棵呀?”
“一百五十棵左右吧。”
“奶奶,桐油果这么值钱,爷爷和爹为什么不多种一点呀?”
按照一斤六文,每年收益十五两来推算,这片桐林大概出产三千斤左右,平摊到每棵树,就是二十斤。
当然,这里算的是晒干后的斤数。
而一斤生的桐油果,晒干后,大概是五六两。
按生的算,产量依旧很低。
“要是桐油树好打理,我们家早就发财咯。”林氏抬头看孙子天真的面孔,“这桐油树苗啊,贵的很,一棵要两百文呢,你爷爷当时买了十棵,最后只活了三棵。
成活的树,有的刚结两次果就莫名奇妙的死掉,难搞得很,气得你爷爷都不想种了,还是你爹想了办法,才慢慢好起来。”
那时候,沈继业刚从县城回来,会两手。
沈淮‘哇’了一声,“爹好厉害啊。”
“给师傅白干了几年活,也就学会了这手。”林氏笑笑,“等你长大了,这手艺也是要传给你的。”
沈淮眨眨眼,“奶奶,我不想种地,我想读书。”
“读书要读得很厉害,才能像你继广伯伯那样有出息。”黄氏停下手中的动作,“要是读了几年,什么本事也没学到,还是要回家种地的。
你爹当年就是读不好,才回来种地,不然咱家也能在县城吃香喝辣。”
“那我要比继广伯伯还要厉害,以后我们也住县城。”
黄氏笑了,“只要你读得好,我们砸锅卖铁也要把你供上去。”
到了晚上。
沈淮问,“爹,我们的桐油树是用果实育苗还是插条呀?”
“果实育的苗,怎么了?”沈继业诧异的看着儿子,“你还知道插条?”
“知道呀,塘沟那边的柳树不就是插条种出来的吗,我记得今年扫墓回来,四爷爷路过他家菜地的时候也插了两根柳条。
昨天我跟二姐去那边挖地龙,看见四爷爷菜地边上,长了两棵柳树,都这么高了。”
沈淮还伸手比划,然后用异想天开的口吻说,“爹,柳树能插条,桐油树是不是也能插条呀?要是成了,那我们家是不是就发财了呀?”
“哈哈,三郎的脑袋瓜子就是灵活。”沈七刀大笑,“等哪天不忙了,就让你爹试试,要是成了,功劳算你的。”
沈继业听言,意外的看了亲爹一眼。
目的达成,沈淮高兴的回屋睡觉。
堂屋陷入安静。
两个男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沈继业率先打破氛围,“爹,你真的要听三郎,试着插条啊?”
“试试又不会损失什么,若是成了,说明天佑我沈家,若是不成,就当浪费几个枝条。”
也是。
不成也没什么损失,顶多费点时间费点力气。
最终,沈继业点头应下,“行,等卖了桐果,我就试试。”
接下来的几天,沈淮一直跟着林氏、黄氏在后山除草、捡柴火,沈月和沈杏两人则负责打猪草。
这次,沈淮深刻体验到,肌肉酸痛的滋味。
晚上涂抹药酒的时候,疼的他嗷嗷叫。
后面两天,更是累得一沾枕头就睡。
秋收之后,大家依旧忙碌。
需要继续种菜种豆子的人家,开始翻耕田地;需要修缮房屋的人家,开始找人帮忙;种有果树的人家,忙着卖果……
所以沈七刀和沈继业很忙。
今天帮这家拉石头,明天帮那家拉瓦片,或者扛着犁具在田里翻耕,非常忙碌,不过也赚了不少辛苦钱。
直到九月中旬,天气早晚变凉,两人才开始翻耕自家的田。
十亩田,两头牛,花了五六天才耕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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