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华泽阳额头见汗,不由口中发苦,既害怕伤了孟师妹,又不想束手就擒,闷哼道:“阮子鸿,你这个小人,当真为了一个所谓的宝物不顾同门之谊、互持之义么?”
“孟师妹已经答应将宝物予你,为何还要赶尽杀绝?为了一个不知来历的东西,你真要绝情决性么?”
阮子鸿冷笑几声,喉咙吐字道:“也只有你们这些庸碌之辈才会将这些道德束缚当作宝贝,甘之如饴,不过芸芸众生一草芥而已,何以教我?”
“怎么?你的孟师妹没有传音将宝物神奇之处告知于你?”
见华泽阳表情一愣,阮子鸿心中有数,冷笑一声,瞥了眼孟又琴道:“看来我们的孟师妹心底对于失去宝物也很不甘呢!这不就处处防着呢么?”
华泽阳望着面色苍白的孟又琴,表情变化不定,随即心中暗恼自己上当,不再胡思乱想,但心底原本对孟又琴的同情少了些许。
华泽阳虽未言明,孟又琴却心底透亮,对阮子鸿的恨意更炽,立刻补救出言,将水中洞内见闻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阮子鸿心中冷哼,暗道:“想要挑拨人心,雕虫小技尔!”
而与孟又琴呼呼对战,招式拉扯不定的华泽阳则目露精光,一闪而逝,随即仿若未闻一般,保持先前格挡节奏。
场外帐篷布帘后的少年闻言后暗自压抑住情绪,尽量保持理智,但心中很清楚自己已经怦然心动了。
这时,华泽阳瞥见身前的孟又琴眼神闪烁,有意无意的望向自己,心中挣扎片刻后暗叹一声,出言证明自身道:“那又如何?孟师妹得此机缘,实乃天定有缘之人,华某自认无此缘份,便在此立誓绝不抢夺,如何?”
阮子鸿闻言心中冷笑几声,嗤笑言道:“如此轻易立誓,便想让我拿了宝物走人?”
对战的两人闻言以为阮子鸿松口,不由眼神连闪,华泽阳喘着粗气道:“我等也可立誓,绝不透露半分,还有何要求你可一并道来。”
阮子鸿心中一转,冷言道:“好啊,阮某也可在此立誓,只要你等立誓守密后华师兄愿意自断一臂,阮某随即取了宝物即刻便走,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如何?”
对面正一攻一防的孟又琴与华泽阳闻言脸色难看,孟又琴心中凄苦,再也不作他想,不论结果如何,只盼今日梦魇及早结束。
谁知此时,华泽阳面色变幻后,竟果断咬牙出言道:“好,就依你!”
此言一出,正举剑刺来的孟又琴动作顿止,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复杂难言,泪水簌簌而下。
阮子鸿心中丝毫不信却紧闭双唇沉默不语,望着对面不再出手的二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不再出言催促二人互戕。
孟又琴眼神复杂的凝视着华泽阳,大量失血让她再也站立不稳,瘫倒在地。
见状,华泽阳上前一步后便想起什么顿足不前,转头扫了眼脸藏面具之后的阮子鸿,随即远远扔掉弓箭示意无害,接着一边后退,一边关心的望着地上的孟又琴。
直到退开一丈距离后,华泽阳撕下布匹系紧胳膊后用牙紧紧咬住,眼皮颤抖的望着自己面前的胳膊,随后拔出短剑持握,缓缓扬起。
见状,阮子鸿忍不住出言道:“为什么?”
这好似自问一般的话语出口,阮子鸿便后悔了,却不想华泽阳竟含糊不清的回道:“我辈有情谊,知廉耻,心向光明正道,大丈夫自当有所为有所不为,你且看好了!”
“噗嗤~~”
华泽阳挥剑断臂,闷哼一声,髓液随着血液一同喷溅出去,布条随即便被脸色惨白的华泽阳咬牙勒紧,断口滋洒的血液随即点滴而下,一瞬间的眩晕袭来,让华泽阳不由脚步摇晃。
躺在场中的孟又琴双目通红,紧紧盯着面色惨然的华泽阳,胸膛剧烈起伏,泪水无声的顺着脸颊流淌。
见状久久无言的阮子鸿,直到华泽阳转头看来,这才收拾心情,冷漠无情的说道:“交出宝物!”
随即道道目光投向孟又琴身上,她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断臂一幕,此刻闻言,痴痴的望着不远处的华泽阳,直到阮子鸿再次出声,这才如梦初醒,震断手上布条撇掉长剑后,单臂支撑着坐起,
扫了眼三妹柯雅山的青黑脸庞,急急回忆星云入体的那一瞬间,顺着心神中的冥冥感应,顷刻间伸手一摊,垂目注视掌心之上的尺许大小的旋转星云一眼,随后朝阮子鸿方向推来。
阮子鸿在水下见过星云变幻模样,也知道其无物不吞的厉害,虽不知孟又琴虚托着空无一物的手掌做什么,但心头防备的他拎着柯雅山后退半丈,然后指着面前空地出言道:“将宝物放在地上,将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不要做小动作。”
言罢,他随即将手中的柯雅山挡在身前。
孟又琴见华泽阳与阮子鸿都在她身上来回扫视,却似乎对她掌上的星云视而不见,心感奇异之余眼前闪过华泽阳断臂一幕,迅速压下心中不舍,将掌心往前推了推,心念一动,随即掌中星云化作一道云带,往阮子鸿指定的场中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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