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我不过随便说说,要是没有你们,也做不到这样好。”
申椒这会儿真的有点儿喜欢她们了。
先让李老伯埋下怀疑的种子,再让金水生伺机接近,卸下他的心防,然后一群人痛打他一顿,将他打到不敢再跑。
申椒的主意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真做起来却有些难,琼枝要先去说动李老伯传话帮忙。
再将申椒完善后的主意说给他听。
那些孩子熟悉漆水郡里的大街小巷,最后确定了一个合适的地方。
短短三日,就能做成这样,她们自然都很好!
尤其那些孩子挑的地方真是再好不过的地方。
白胡子嘛,确有其人,不过他不是个郎中,而是暗门子的鸨爹,养了些活泼可爱的男孩子,用真情去治愈客人疲惫的心,大概也算是一种郎中吧。
通财山庄的一些弟子也常去那里‘治病’,有些人去的日子时辰都是固定的,且特别怕被人纠缠被看见,那时候去要饭他们的脸色不太好看,但出手会格外大方好说话。
金水生特意算好了时辰,引魏钱过去,让他看到那两个弟子,在他慌张时,又看见了精心打扮后的丽娘和小阿暮,自然而然的会想到六公子。
尤其是阿暮,申椒可是特意嘱咐过,让她一定要将唯一不像月族的绿眼睛遮起来。
毕竟月族和潜月族的关系有些水火不容,几乎不可能一起共事,魏钱见了八成要生疑的。
之后魏钱肯定要跑,他们还要确保魏钱按着他们的想法跑,才能把他绕晕,之后的事才会那么顺利。
所以必然要有两个人去拦住那两个弟子,再借着他们两个吓他一吓。
还有那个拄着棍,端着碗的笑,是学一个疯子的,他们本就是群孩子,若是不用点儿心思,很难叫人真的害怕起来。
为此,他们还得计划万一事不成被识破,或是魏钱不上钩该怎么办,一个字——撤。
从四面八方用最快的速度撤退!
申椒也不能全寄希望于他们,所以还让李老伯去做了另一件事。
雇个真正的杀手兜底儿。
没用上,有些可惜了。
好在也不算亏,申椒看着包袱里的钱和瓶瓶罐罐,别提多高兴了:早说了嘛,她的赏赐会依靠自己的双手抢回来,如今看来,甚至用不上手,稍微花点心思就成了。
这个魏钱果然是空长岁数不长脑袋的,看似精明市侩,其实天真的很,也难怪谷主会说,他只是那个本事平平的医痴养来想和人分个高低的,几十年都不怎么现身于人前,一心钻研医术,长成什么样脾气品性都不奇怪,所以才会大张旗鼓的干出那些荒唐事。
只怕自己到这会儿还是稀里糊涂的呢,连被算计了都不知道,当年如此,如今亦然。
糊涂好,会少许多烦恼。
申椒就不行啦,她这样精明能干的人,难免烦恼,也注定了要承受许许多多的‘重担’。
她掂了掂略有些压手的金银,又摸了摸串起的铜钱,喜不自胜的想着。
沉吧沉吧,重吧重吧,只管铺天盖地的来,她扛的住!
假装大方的分了琼枝一点,剩下的全都收入囊中,一夜好眠,梦都变得香甜了。
好像置身馥郁芬芳的花海,又好像在吃甜甜的米花糖,正腻歪的口干舌燥时一股薄荷奶茶香扑面而来,正该狠狠的加上许多冰块,喝上一大杯才好,薛顺不爱加了薄荷的东西,她还能多喝两口。
申椒吸了吸鼻子,缓缓睁开眼:不是梦哎,真的有。
外头天还未亮呢,她抓起来衣裳穿好,随手挽起头发用发绳绑了,出门循着味道去看。
魏钱正在厨房里,用襻膊搂着袖子,满头大汗,热火朝天的忙碌着。
药罐子和锅碗瓢盆全被他翻腾出来了,咕嘟嘟的坐在灶上炉上熬煮。
“你这是在做什么?”申椒微簇起眉头问道。
琼枝她们也闻见了,纷纷走出屋凑过来,和她一样立在门边朝里张望。
魏钱回头看见她们,还怪客气的:“姑娘们起的好早啊,魏某人不才,正在为咱家公子调配去除疤痕的伤药。”
“姐姐已经为公子调好药了,你还调什么?可是公子让的?”琼枝不解的问道。
“并非的是公子让的,只是在其位谋其事,魏某人如今是公子的药师,自然要为公子尽一份心力,申椒姑娘的药虽好,却未必是公子喜欢的,魏某人也是想给公子些别的选择嘛。”
他说的颇为正经。
琼枝气不打一处来:“你哪只眼睛看见公子不喜欢了?”
“琼枝姑娘不要恼嘛,这种事有心人谁看不见,公子爱洁净,病中也要擦洗身子,油腻腻的药不清爽,他自然不会喜欢,但这药还是很不错的,申椒姑娘实在有心了。”
魏钱试图用他的狗嘴吐出象牙,平息她们的怒火,可谁也不领情。
琼枝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们都不用心,只有你最用心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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