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再滑头,也得娶媳妇儿过日子!”闫埠贵把茶碗重重往桌上一放,眯起的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这媒,非做不可,必须做成!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他凑近三大妈,压低了声音,脸上泛起一丝贪婪的红光:“老婆子,你听我算算!傻柱现在今非昔比!六级大厨,工资大几十块,快赶上老易了!手里厨艺更是金招牌,你看他带回来的茅台、硬中华、麦乳精,还有那大肥鸡!这说明啥?说明他有路子,日子越来越好。这媒人要是做成了,那谢礼……啧啧,少说也得两条烟两瓶酒打底!逢年过节,还能少了走动?比给外人说媒强百倍!”
三大妈被老头子煽乎得心头火热,那双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睛瞬间亮得吓人:“是这个理儿……傻柱如今可是个香饽饽……”她猛地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更低,透着一股子精明:“老头子,咱给他介绍外人,万一不合适,不是把傻柱往火坑里推?再说,这么大的好处,凭什么便宜外人?”
闫埠贵一愣。三大妈眼睛一眯:“我娘家那个二外甥女,翠花,你记得不?二十岁,模样周正,身板结实,一看就能干活、好生养!关键是知根知底,咱自己人!把翠花说给傻柱,肥水不流外人田!”
“哎呀!”闫埠贵猛地一拍大腿,脸上的褶子笑开花,“还是你脑子快!对对对!翠花!老实本分,配傻柱正好!自己人,靠谱!”他搓着手,兴奋地转了两圈,“这事儿得抓紧,不能让他再找借口推了!”
老两口对视一眼,昏黄灯光下,两张脸上都是相似的贪婪和算计。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三大妈就挎上个旧篮子,里面放几块硬年糕和一小包红糖充作“厚礼”,脚步轻快地出了门。回娘家,给外甥女说成这门“顶好”的亲事,长脸不说,那好处……三大妈心里美滋滋的,连路上的颠簸都觉得不那么难熬。
一路辗转,终于到了娘家所在的土坯房村落。
刚进村口,几个妇人就围上来:“哎哟,这不是过年,老闫家嫂子回来?”
三大妈脸上堆笑,享受着这份热情,心里暗自得意:到底是在城里住着,回来就是不一样。
进了娘家院门,老母亲、哥嫂侄子侄女围上来嘘寒问暖。寒暄过后,三大妈拉着老母亲和嫂子进了里屋,掩上门,神秘兮兮地开口:“娘,嫂子,我今儿回来,是专程来给翠花说门好亲事儿的!”
“亲事?”老母亲耳朵背。
嫂子眼睛倏地瞪圆,一把抓住三大妈胳膊:“哎哟,三妹!真的?给咱翠花说亲?哪家的后生?条件咋样?”
三大妈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这后生,你们保准听过!城里的,工作体面,条件更是没得说!就是我们院里那个——何雨柱,傻柱!”
“傻柱?!”嫂子先是一愣,随即猛地拔高了音调,又惊又疑,“你说的是那个厨子傻柱?他不是……有点傻吗?”
“嗨!那是老黄历了!”三大妈脸上得意更甚,拍了嫂子一下,“人家现在精明着呢!六级厨师,一个月工资几十块!还会做大席,外快挣得更多!家里条件好得很,我亲眼看见,他带回来茅台酒、整条的中华烟、麦乳精,还有一只油汪汪的大肥鸡!啧啧,那日子,才叫滋润!谁嫁过去,不是掉福窝里了?”
嫂子听得眼睛都直了,嘴巴微张,显然被这信息砸得有点懵,半晌才结结巴巴道:“真…真的?傻柱现在这么…这么出息了?”老母亲也凑近了耳朵,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和一丝丝的渴望。
嫂子被这连珠炮似的富贵景象砸得有点晕,但脑子转得飞快,一把拉住三大妈的手臂,急切地追问:“他家底真这么厚实?可……可他那名声,‘傻柱’、‘傻柱’的,叫了这么多年,别是个……”她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很明显,怕是个真傻子,或者脾气不好,自家闺女嫁过去受委屈。
老母亲也颤巍巍地插话,声音带着担忧:“是啊,闺女,城里不比乡下,人心隔肚皮。那后生……性子好不好?翠花老实,可别被人欺负去。”
“娘!嫂子!你们把心放肚子里!”三大妈用力一拍胸脯,唾沫星子都快飞出来,“他以前是有点愣,那是没开窍!现在不一样了!精明着呢!知道疼媳妇儿!再说了,他傻不傻的,跟过日子有啥关系?关键是实惠!”
她掰着手指头,一条条数:“六级厨师,铁饭碗!工资高,吃商品粮,一个月几十斤粮食定量,还有肉票、油票、布票!他自个儿还是厨子,单位食堂油水多少?外面接席面,那钱挣得更是哗哗的!翠花嫁过去,那是掉进幸福窝,大米白饭都吃不完,细粮、肉都能敞开吃!这在乡下,敢想吗?”
这话太有杀伤力。“吃不完”、“敞开吃”,这几个字眼像小锤子一样,重重敲在嫂子和老母亲心上。乡下日子苦,一年到头见不到几回荤腥,能吃饱就是好日子了,更别提什么细粮、肉敞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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