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芫到久安居时,褚瑈正从屋子里出来,手里提着个医用的箱子。
他见到她有些讶异,问她道:“小友怎么来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知道虞芫来找谁,毕竟前不久有人来过久安居,但家主应该是拒绝了才对。
“没有不舒服,只是有人拒绝见我,我只好自己找过来了。”
……好直接。
褚瑈下意识侧头瞟了眼其中一扇门,嘴上答道:“家主身体不适,正在休息,小友还是等家主醒了再来吧。”
虞芫也不强求,道:“行呀,那我就在这里等吧,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呀?”
“小友是客,哪有劳烦小友的道理。”
虞芫笑着靠近他,道:“这有什么关系,正好我也闲着没事做,帮帮忙还能打发时间。”
褚瑈尴尬笑着后退一步,对虞芫的靠近很不习惯。
“咦……你躲我做什么呀?”
虞芫好似看不懂他的尴尬一样,自顾自贴近,几乎将褚瑈逼到了门边。
“你是学医的吗,你身上有很浓的中药味呢。”
“是……是,浅学了些医术而已。”褚瑈意识到了对方就是故意戏弄他的,整个人几乎缩起来,想找一个方向突破她的靠近。
“医生这个职业好呀,救死扶伤、医者仁心,我小时候还想过将来要学医呢。”
褚瑈尬笑不敢回应,虞芫越近,他缩得越小。
“褚瑈,你的名字也很像医者呢。”
“药味刚闻起来有点苦,但习惯了之后会觉得很好闻……你有没有觉得哪种药的味道最好闻?”
虞芫已经要突破分寸,侧头去嗅他脖颈附近的空气了。
褚瑈被逼到满脸通红不敢呼吸,隔壁的门扉里终于传来声音。
“小友进来吧。”
虞芫歉意一笑,掉头就走。
褚瑈狠狠松了口气,抱着医箱赶紧跑了。
虞芫进门,看到褚然半靠在卧榻上,旁边放有薄被,看来他的确是有小憩一会的打算。
他看见虞芫,虽然没有叹气,但那双眼睛分明流露出无奈。
“不要去戏弄褚瑈,他不敢接你的话。”
“为什么?”
虞芫不解,“我又不会吃人。”
褚然没有看到外面场景,但他听着连续几句话褚瑈都没回应,就知道虞芫定然是做了什么。
可能是上前牵了他的手,也可能是靠他太近,让他害了羞,虞芫在这方面胆子总是很大,毕竟初次见面她就敢向他伸手。
褚然见她脸上疑问不似作假,默默道,不仅大胆,而且对自己的大胆没有认知。
“他有未婚妻了。”
“哎呀,那真是罪过。”虞芫双手合十以示歉意,然后把矛头指向了褚然。
“这个还是得怪家主,你早点开口让我进来不就没这事了吗。”
褚然平静道:“我记得二十分钟前我让人跟你说过今日我事务繁忙。”
“你忙你的,我尽量不出声打扰你还不行吗。”
褚然几乎要称赞她的严谨了。
“尽量”这个词用的恰到好处,让人无法质疑。
“让客人枯坐一旁不是待客之道,小友还是不要为难我了,等我精神好些再向小友赔罪。”
虞芫发现他每次把话说得特别客套,那话里的真实含义一定是很难听的。
比如此刻。
他那一串就是“别不长眼的来烦我”的委婉版。
当然这属于虞芫自己的拆解,褚然一辈子也不会这么说话。
礼貌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他把话说得太委婉了,虞芫就会假装听不懂。
不仅没自觉离开,反而顺着他的话把他的脸仔细端详了一番。
她担忧道:“家主气色比昨日还差了,是怎么回事?”
她这次不是胡说的了,褚然本来就因为身体弱而不显血色,往常嘴唇还带点红,今天整个人都白里泛青。
他再青几个度,虞芫就要在他脑门贴符了。
“是没睡好吗?”
虞芫想不到别的原因了,褚瑈给他清毒素清了三天,总不至于状态还比之前差吧。
“最近是有些心神失养,你进门前我已经喝过安神药了。”
褚然扯被子盖在腿上,从言语和行动两个方面下达逐客令。
但虞芫要是能这么自觉,刚才就走了,哪还用等他做个盖被子的动作。
她在屋子里随便拿了本书来看,往卧榻旁边的椅子上一坐,道:“那家主睡吧,我不出声。”
褚然:“……”
“小友还是说说找我所为何事吧。”
虞芫其实是来找他亲亲的,亲一次给六分,对褚然来说这个涨动算是不小了。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她说这种话显得有点禽兽。
“就是要不了多久我就回燕城了,抓紧时间跟你多相处一会儿而已。”
“小友何时回去?”
褚然对她的调情不予理会,只问了这么一句。
对于他选择性听自己想听的部分,虞芫表示不满,开口道:“家主这么迫不及待的话,我会再多留几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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