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这才恍然,原来她也看中了这个紫月杯啊!不过真是不好意思,她不打算把杯子拿来孝敬,于是索性敞开了说亮话,指着檐下侍女手里的一个锦盒道:“那就是父皇赐我的紫月杯,来时打开瞧了瞧,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宝物,但是——”
不等她的话说完,阮修容已经站起身来。她走出去两步,似乎觉得不妥,便唤人将锦盒取过来,自己拿起盒中的两只玉杯反复摩挲着,禁不住欣喜的神色,喃喃道:“这紫月杯果然玄妙瑰丽,单看这玉身还有这些花纹,简直是巧夺天工……”
青鸾和迦南暗中递了一个眼色,都是觉得此时阮修容满脸贪婪的样子,吃相实在太难看。
可她就是不自觉啊,而且还真是敢开口,朝着掌珠就道:“这玉杯我实在喜欢的紧,不过是父皇赏给你的东西,我也不好自己占了。不如先将此物放在我这里,留我赏玩几天,过些日子再原物送还吧!”
“……”
掌珠万万想不到,阮修容脸皮能厚到这个程度。她本来以为她是要开口索要,那样的话她当然就会一口回绝。可是没想到人家用的是迂回战术,只是留下来玩几天,过几天仍还给你——这样一来,再拒绝就显得过于小气了。
掌珠从来就不是一个小家子气的人,当然,她也十分笃定,自己的东西,旁人强占不了。
于是施施然起身,止住迦南欲言又止的动作,大方的回应:“既然您喜欢,就留下给您玩赏。过几日,我再命人来取便是了。”
众人跟着掌珠出了门,都是满心忐忑与愤懑。青鸾看掌珠的神色,显然心里是有气的,不过这气没出发泄,只能咬牙自己忍着。
出了这个岔子,太庙那边她也不想去了。总不能见到三公主,眼泪汪汪的诉说自己又被阮修容欺负了吧?
掌珠心里憋屈,这会儿开始懊恼之前那片刻的天真,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难受。青鸾是经历过生死大劫的人,此时本来有心想劝解一下掌珠,可又觉得自己有站着说话腰不疼的嫌疑,于是忍住了。
好在掌珠的心思清浅,难过一阵子之后,又忘到了脑后。因在宫中甬道上见到两位御医,她上前一问,才知道是吴淑媛病的更厉害了,于是叹口气,吩咐道:“吴娘娘本来是十分和善的人,如今却一病不起,咱们去她宫里请个安吧!”
本来按照宫规,患病的宫妃,便是有人前来探望,也应将宾客留在花厅,以免过了病气给人。如此,便算礼节周到心意到了。
众人满以为吴淑媛宫中也是如此,于是进了门,便只有青鸾和金萱迦南三人陪掌珠入内,其余的都守在了檐下候着。可巧的是,二皇子萧赞原来也在寝宫内侍疾,听说掌珠前来探望,便出来道谢,顺道寒暄了几句。
尴尬的是掌珠跟萧赞实在是不熟,两人虽然认识了十来年,加一起见面和说话的次数,都不超过十次。但这回萧赞意外的没有阴阳怪气,而是诚恳的向掌珠道了谢意,并道:“难得你有这份心意,母妃病中不记事,我且记着了。”
掌珠看他似乎瘦了一大圈,显见是为母亲生病忧心操劳所致,这样的孝顺品行还是让她心内钦佩的,于是搜肠刮肚的想了几句话,正要起身告辞的时候,里头有侍女出来,朝两人福了福身,然后对掌珠道:“徐王妃娘娘,我家主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您能成全。”
掌珠听了这话有点懵,吴淑媛有什么事要求她的呀?可接下来,这侍女就把话说开了。
说来说去,还是那对紫月杯。
要说如今后宫的这些娘娘们,除了丁贵嫔和沅芷夫人之外,其余的几乎都曾跟那位传说中已经飞升做女仙的潘贵妃共事一夫。
所以,那对紫月杯,简直就是她们梦里都渴望着能够一见的神器。瞧,就连病了数月一直不见好转的吴淑媛,如今都不得不亲自开口来求了。
可是,掌珠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才好。她心里想着,吴淑媛一个病人,按理就算是要借也要先紧着她才好的,可是,玉杯如今已经被阮修容霸占住了,该怎么解决此事才好呢?
二皇子萧赞见掌珠迟迟不发话,自然追问道:“才刚听说父皇将此宝物赏赐给了七弟妹,不知道弟妹可否卖我一个人情?这俗话都说心病还要心药医,我母妃缠绵病榻已久,说不定见到此杯便会心情开朗。真要是如此,那七弟妹就是我的恩人,赞日后定当大礼回报。”
掌珠无奈的摊开手:“本来是可以借给娘娘玩一下的,可是——不巧的很,我才刚去清宴宫请安,玉杯已经被修容娘娘要走了。”
阮修容那点行径,多年以来便是如此。萧赞身为皇子,哪会没有耳闻?不过从前没有相关,如今却是兹事体大,他顿时就着了急,略一想,毅然道:“既如此,我亲自去阮娘娘那里求她。想来她跟我母妃多年的姐妹,总不会这点子情面都不顾。”
可惜萧赞就是高估了自己跟吴淑媛的面子,听说他在清宴宫吃瘪,掌珠不由感到惊疑:“这玉杯到底有多神奇,居然引得阮修容跟吴淑媛都明火执仗的相争了?不过再怎么着,阮修容也是不对,吴淑媛一个病人呀,她就不能做点表面文章让一让?这要是传出去,多不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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