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清志是在网球部全体成员面前晕倒的,当时的二三年级已经毕业了,就算传出去为外人所知也不奇怪。
当时坂田清志是主动选择的强行发动五号世界,最后因副作用倒下,严格来说并不是真田弦一郎的错,坂田兄妹两人也都表示了不介意,让他别放在心上,可他始终有些过意不去。
这是坂田清志第一次牺牲自己。
后来,切原赤也入学了,毛利寿三郎又开始整天逃训,于是幸村精市和坂田清志在正选的见证下打了一场练习赛。那一次坂田清志挣脱了五感尽失的状态,结果当场流鼻血,又躺了一天。
第二次了。
再过了一年,切原赤也开始频繁用球伤人,坂田清志拉着他来了一场练习赛,主动让自己被打得几乎遍体鳞伤,就是为了给他留下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彻底改掉这个坏习惯。
第三次……
之后是坂田清志和真田弦一郎的练习赛,今年的全国决赛,坂田清志和远野笃京私下进行的练习赛,以及一些小插曲……
他似乎一直在受伤,在噩梦中徘徊。
真田弦一郎曾为此困惑不已。他不明白坂田清志为何总是要牺牲自己。
得知坂田清志的梦魇时,他觉得匪夷所思,却并未多想,只一如既往支持他。
一直到在深海中看见原本的未来,真田弦一郎终于明白了。
——那些原本该是他们遭受的伤病和苦痛,全部都由他代为承受了。
在多隆提起真田弦一郎曾害同伴晕倒的事情时,真田弦一郎首先想起的就是这句话。
愧疚吗?
自然是愧疚的。
如果不是他们的自大和轻敌,幸村就不会独自被推进手术室,还要在复健回归没多久就上场比赛;如果不是自己的愚蠢和死板,他们就能守住关东十六连胜、赶上幸村的手术,也不会白白给越前进化的机会,断了他们共同约定好的梦想。
但也正如他所说,因为他们太没出息,所以他来了,不需要担心和自责了。
多隆故意提起此事,就是想让真田弦一郎陷入负面情绪当中,但他恐怕要失望了。
这一局是多隆的发球局。说完那句话之后,他见真田弦一郎微微低头、伫立不动,以为恐车奏效了,就挥拍发球,准备拿下这一分。
就在球落地反弹,即将飞向场外时,真田弦一郎突然动了。
“难知……如阴!”
他不会沉浸在那些负面的情绪当中,大家也不会希望他因此被绊住脚。
“0-15!”
多隆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只见真田弦一郎面色如常,并未开口,只是对自己做了个“放马过来”的手势。
“哈哈……不愧是师父啊,没想到我的五车之术对您完全不起作用。”
多隆知道这下是真的没辙了,苦笑着挠了挠后脑勺。
“好吧,那我也只能拿出真本事,跟您一决胜负了!”
之后,多隆终于认真起来,抛开那些华而不实的忍术,跟真田弦一郎打得有来有回,真正展现出了他作为法国队成员应有的实力。
比分来到3-5,虽然这三局一直是多隆在赢分,但只要真田弦一郎赢下一局,这场比赛就会落下帷幕,在他之后的加缪也无法上场,名为输赛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直高悬头顶,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
“为了信任我的法国队队友,我也得放手一搏了。”
虽然这是婆婆禁止使用的,但为了法国队的胜利,他不得不这么做。
多隆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法国队成员,深呼吸做好心理准备,双手开始结印,嘴里念叨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气势明显与之前不同。
有什么要来了。
在日本队众人心中都警铃大作时,加缪来到多隆身旁按住他还在结印的手,阻止了他。
“到此为止吧,今天还不是你掀起革命浪潮的时候。”
加缪对他温和一笑,旋即看向裁判。
“裁判,我们弃权。”
这发展出乎所有人意料,平等院凤凰略略一想,明白了加缪此意为何。多隆才国三,正是成长的黄金时期,不能在这里使用断送自己未来的绝招。
平等院凤凰之前是逼着日本U-17成员以必死觉悟变强的,因为他自己也是如此,甚至真正经历过涅盘重生。他们没有太多机会站在世界的顶端,赌不起时间,就只能赌性命了。
法国队可以为了有望后辈在淘汰赛选择弃权,把胜利拱手相让,可他们在世界的排名是第三,与排名第二十三的日本队不可相提并论。他们本就有那样的胸怀,日本队却没法有。
事情发展跟坂田清志预料的有很大出入,不过结果大差不差,日本队晋级四强,在Duke上场跟昔日好友加缪对战前就落下了帷幕。
两队进行赛后握手,夏鲁达鲁在观众席的过道上骑着白马,四处张望寻找着那个身影。
加缪抬头看着他,劝道:“王子,让我们挺起胸膛,堂堂正正地赞扬胜者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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