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他们去了哪里?
随着霍渊的意念波动,铜镜中出现了一张张霍渊熟悉的面孔。
从周围的环境来看,她们在一处牢房中。
“祖母、母亲……”看着席地而坐的家人们,霍渊嘴里喃喃地喊着家人的名字,眼眶泛红。
这时霍家老夫人突然拉住身旁的儿媳妇,低声说:“老大媳妇,我怎么好像听到了渊儿的声音?”
坐在老夫人身旁的霍母红着眼眶点点头,“儿媳也听到了。可能是我们太想念渊儿了!”
老夫人没想到大儿媳也听到渊儿的声音,心中担忧道:“我听说人死了灵魂会去寻找最想见的人,你说渊儿不会有事吧?”
霍母摇摇头,嘴里说着:“不会的,不会的!”泪水却忍不住流了下来。
这时霍洺的妻子白氏抱着孩子走了过来,“祖母、母亲,你们怎么了?”
老夫人和霍母不想让晚辈担心,嘴角扯出一抹笑,柔声道:“无事!”
“平儿睡了?”霍母侧身擦去眼角的泪水,目光爱怜地看向白氏怀中熟睡的孩子。
家中遭逢巨变,可怜了这个只有几个月大的孩子!
白氏也看向自己的怀中,目光满是温柔。
“清瑶,洺儿要放你自由,你为何就是不肯呢!你陪着,只是黄泉路上多一个冤魂罢了!”霍母语气忧伤地看着儿媳说。
白氏的目光却无比坚定,“当年,嫁进霍家,与霍洺拜堂之时,儿媳便暗自起誓,此生生是霍家的人,死是霍家的鬼!”
“您不用再劝我了,黄泉路上有相公、有平儿,还有您和祖母,儿媳不后悔,来世咱们还做一家人!”白氏红着眼眶,拉着霍母的手说。
“好!来世,咱们还做一家人!”霍母哽咽道,用力地回握着白清瑶的手。
“母亲,您觉得圣旨上说的是真的吗?”霍洺的声音从隔壁牢房传来。
霍母抬头看向双手撑地,一点点爬到铁栏边的大儿子,泪水再次决堤。
她在心中呐喊着:老天不长眼啊!看看霍家为了大盛,三代人马革裹尸,却最后得了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哽咽出声,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母亲不信又如何?圣上信了,世人信了,我们纵有百口都无从辩解!”
霍洺又道:“圣旨上说二弟畏罪潜逃,您说是真的吗?”
霍母擦了擦泪水说:“我倒是希望这是真的。怕只怕你二弟已经遭了他们的毒手!”
“不会的!之前就有传言,说雍州有神明庇佑,二弟也曾在信中说得贵人相助。他一定不会有事的!”霍洺语气坚定地说。
“嗯!”霍母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怕自己的哭声吵醒已经睡着的家人。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那些躺在地上的人,听到她们母子的谈话,都在黑暗中轻轻颤抖着身子,默默流着泪水。
霍母哭了一阵,心情渐渐平复,对着儿子轻声说道:“洺儿,你也睡吧!明天法场上,咱们一家人体体面面地走!”
身旁的霍老夫人长叹了一口气道:“当年,我就该拦着老头子,不让他接手雍州,做个挂名的侯爷多好!非要做大将军,兵权害人啊!”
霍洺回道:“祖母,这不能怪祖父,他是我们心目中的英雄。能成为霍家子孙,为守卫大盛百姓出一份力,霍洺不悔。只是不甘心死得不明不白!”
听着牢中家人的谈话,霍渊的泪水越流越多,不知何时带上了血丝。
一滴滴粉红色的血泪落在铜镜上,霍渊赶快抬手擦去。
他贪婪地看着镜中家人的脸,眼中满是自责和不舍。
朝廷断了霍家军的粮草,是祖母、母亲和婶娘们节衣缩食,砸锅卖铁供养了霍家军四个月。
如今,被自己拖累,全家人即将共赴黄泉。
而此时,他们却还在担心着他的安危,没有一个人责备他。
霍渊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人用力地撕扯着,痛得他无法呼吸。
他闭上眼睛,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却不想,再睁开眼睛时,自己竟然出现在了天牢里。
“你是渊儿?”霍母颤抖着声音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儿子。
听到霍母的话,霍家所有人都爬起来看了过来。
霍洺警惕地向天牢入口处看去,那里是几个狱卒休息的地方。
“母亲!”霍渊也没有想到自己再睁眼会出现在天牢里,上前一把抱住了自己的母亲。
“渊儿,你怎么进来的?快走!有多远走多远!”霍母震惊了一瞬,反应过来后一把推开霍渊,急切地说。
“对,快走!”霍老夫人和二房、三房的人纷纷围过来,低声说着。
“要走一起走!我这就带你们走!”霍渊沉声说。
他拉着母亲的手,催动意念,想将母亲送入空间,遗憾的是没有成功。
他又拉住祖母,还是没有成功。
……
他将家里所有的人都拉了一遍,都没有成功。
这时,霍老夫人似乎看出了霍渊的意图,示意白清瑶将霍平交给霍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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