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回溯神盘的再度闪烁,慕冰羽的身影回到了冰羽殿。
两人显然受伤极重,慕冰羽的眼中喷射出强烈的杀意,“本王好不容易穿越时空,岂能轻言放弃!”
“你!”
“快,再让本王回到过去,本王就差临门一脚便能成功。”
他虽已遍体鳞伤,但癫狂的模样犹如恶魔附身,令人毛骨悚然。
“回溯神盘若无秘术催动,必将遭受反噬,入境者,不可妄图强行改变过去,亦不可与自己对视,否则,必将引发天道法则,被天道无情抹杀。”
“适才,遭遇反噬,又强行为你抵挡天道法则,即便强行回到过去,也是徒劳无功。”
林夜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说道。
“不,不可能,我要试试看。”
然而,无论他如何拼命催动,回溯神盘都如沉睡的巨兽,毫无反应。
“一定会有办法的!”
“一定会有的!”
即便与林夜齐心协力,那回溯神盘依旧如平静的湖面,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慕冰羽无法接受这残酷的现实,他将回溯神盘紧紧捧在手心,试图注入更多的灵力,可神盘却如冰冷的石头,毫无反应。
他的眼神变得愈发癫狂,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与冥冥中的某种强大力量奋力抗争。
突然,一道神秘的光芒如利剑般从神盘中射出,径直穿透了慕冰羽的身体。
他痛苦地倒地呻吟,而神盘则缓缓升起,如失去灵魂的幽灵,悬浮在空中,随后渐渐黯淡下来。
“难道我真的什么都没有改变吗?”慕冰羽的心如坠冰窖,瞬间死灰一片。
“最起码你见到她了,也算是圆了你的心愿。”林夜的声音充满了苦涩。
即便后来知晓了回溯神盘在无秘术加持下只能强行催动一次,他也对今日的举动没有丝毫的悔恨。
慕冰羽轻缓地掏出胸前的人偶,语调平静得犹如一汪深潭:“你可知这人偶所镌刻的是何人?”
林夜仔细端详,狐疑地问道:“莫非是……”
“不错,当年我为了给母亲求得一线生机,毅然决然地奔赴极寒之地,去摘取那传说中的寒烟草。”
“可那极度冰冷的寒气,又岂是我这凡胎肉体所能抵御的?”
“在拼尽全力于峭壁之上摘下寒烟草的瞬间,我便失去了意识。”
“当我悠悠转醒,竟发现自己身处寒潭之中,本以为必死无疑的我,却在无意间汲取了寒烟草的药性,又获得了寒潭之中的机缘。”
“只怪当初的我懵懂无知,不懂得何为修道。死里逃生的我,踏遍各大道统,只为求得那千年龙须参,却无一例外地吃了闭门羹。”
“我这出身低微之人,又怎能入得了那些豪门贵族的法眼?”
“后来,他们竟将我当作戏谑的对象,谎称只要我乖乖听话做事,便会赐予我千年龙须参。”
“我在雨中长跪了一天一夜,任由他们将我当作活靶子,即便被砸得鼻青脸肿,也不敢有丝毫怨言。”
“为了一口馍,让我学犬吠,与犬争食,只为博得他们一笑。”
“直到有一天,我偶然听到自己不过是他们消遣的玩物,于是我连夜翻进宝库,窃取了那千年龙须参。”
“就在我归家的那一刻,才惊觉,母亲早已离去多日,还是廖神医散尽家财,为我娘打造了一口木棺,送了她最后一程。”
“留给我的,除了那一道灵位,便是母亲亲手镌刻的人偶,宛如一颗破碎的心,静静地躺在我的掌心。”
“后来怎样?”林夜此时对慕冰羽的敬意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我被那些豪门贵族擒拿,廖神医为了保护我,甘愿屈尊降贵,投身于他们门下,可我还是被流放到了此地。”
“那……镇域使是何许人也?”林夜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她……”
“自我来到这里,便洞悉了诸多修道的隐秘之事,我们这些被流放之人,聚拢在一起生活。”
“可惜好景不长,无数修士如过江之鲫,纷纷来此寻求机缘,若不熟悉地形,极易迷失方向。”
“我好心将他们引至营地,却不想他们以怨报德,无数人最终惨遭毒手。”
“最终,只有我们二人侥幸存活下来。”
“我自觉无颜面对她,便发了疯似的修行,你所见到的那些建筑,是我与那些族人共同憧憬的美好未来。”
言罢,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直至有一天,我亲自找到了那些修士,将他们的道统彻底覆灭,灭了他们的道门。而后,一统雪域界。”
“这千百年来,你莫非一次都未曾与她相见?”
“我……”只见慕冰羽的脸上,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惆怅。
“你在这冰羽城自画牢笼千百年,思念至亲,缅怀族人,报那血海深仇,可为何单单将你身边的镇域使遗忘?”
“倘若她也在当年香消玉殒,是否也会成为你思念中的一部分?”
面对林夜的询问,慕冰羽此刻如同被抽去脊梁的猛虎,完全失去了王者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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