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胡好家听着他妹子的话,嘴角一抽,五百年的人参?她可真敢想,那一定得不少钱,哪里买的起。
吃好饭后,罗有谅就去上午班,骑车走出家门口的巷子,就看到了前面背靠着墙的白笑笑。
细雨裹着冰粒砸在罗有谅的帽檐上,顺着帽徽蜿蜒成冰冷的水痕。
他支着自行车,看着白笑笑肩头的雨珠不断坠落,洇湿那件褪色的碎花棉袄。
她攥着衣角的手指冻得发紫,发梢滴落的水珠顺着苍白的脖颈滑进衣领,却不及她眼底的执拗刺眼。
"罗有谅,我找你有事,方便聊一聊吗?"
白笑笑的声音被寒风撕成碎片,每字每句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她仰头望着面前这个挺拔的身影,帽檐下那双眼睛带着冷漠,将她最后一丝侥幸都冻成了霜。
"找我有事?那就正大光明的在这路口聊吧!"
罗有谅的冷笑混着呵出的白雾在半空消散,他瞥见巷口几个大娘探头张望,枯黄的手指正指着这边窃窃私语。
"我可不想被人误会。"
白笑笑的嘴唇剧烈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狼狈,昨夜在萧阳家楼下枯坐到天亮,今早又顶着寒风守在这里,换来的却是这样冰冷的嘲讽。
"我想嫁给萧阳,你帮帮我。"
她突然屈膝半跪,溅起的泥水泼在裤脚。
"求你了,他现在躲着不见我......"
"你嫁就嫁啊!"
罗有谅突然弯腰,帽徽几乎要撞上她的额头,呼吸带着薄荷糖的凉意喷在她脸上。
"我又不是他爸他妈,还能给他做主是怎么的?"
他直起身时扯了扯领口,金属纽扣在雨幕中泛着冷光。
"白笑笑,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萧阳要是真为你回头,才是见了鬼。"
巷口的老槐树突然剧烈摇晃,枯枝扫落的雨滴砸在白笑笑脚边。
她望着罗有谅跨上自行车远去的背影,膝盖传来的剧痛混着心底的钝痛,终于让眼眶蓄满的泪水决堤而下。
寒风卷着细雨掠过她单薄的身躯。
"我怀了他的孩子。"
这句话像是她的喃喃自语,又像是还有一丝反抗的底气。
罗有谅又回来了,他单脚支地,自行车链条在雨中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也听到了她的这句话,他低头望着白笑笑蜷在泥水里的手指,那些被冻疮皲裂的伤口像无数细小的嘴一样。
“都重来一次了,为什么还想着靠男人呢?”
他的声音裹着冷笑,像是从喉咙深处刮出的碎冰,在两人之间筑起无形的高墙。
白笑笑猛地抬头,雨水混着泪水冲刷着苍白的脸。
她能从罗有谅眼中看到清晰的倒影,狼狈的自己,像条濒死的鱼,在泥地里徒劳挣扎。
记忆突然翻涌,这辈子她确实改变了他的命运,如果她不重生,罗友谅根本就活不下来。
她颤抖着抚上小腹,腹中的生命是她最后的筹码,却在男人轻蔑的注视下,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求你...”
她的声音被风撕碎。
“我知道你能帮我...”
“帮你?”
罗有谅突然笑了起来。
“白笑笑,你当我是傻子?空口白牙就想让我插手?”
他俯身时,脸上带着一丝嘲讽。
“重生了又如何?你还是一样的蠢,就算你真的嫁给了萧阳,你也守不住。”
白笑笑咬住嘴唇,指甲掐进掌心。
罗有谅跨上自行车的瞬间,她终于看清他眼底翻涌的鄙夷。
车轮碾过积水的刹那,泥水飞溅在她老旧的棉袄子上,如同命运无情的嘲笑。
宋小草看了一会儿后松了一口气,都怪女婿长得太帅气,那些小姑娘都惦记着,不得不防。
“好月,娘刚才在门口瞧见一个姑娘跟有谅搭话呢!最近有谅有没有什么反常的?”
胡好月翻了一个身,躺在炉火旁,眯着眼睛一脸享受暖暖的热气。
“娘,别瞎想,有谅哥可瞧不上那些女人。”
她信心十足。
宋小草看她老神在在的样子,也觉得有道理,她闺女这么好看,谁舍得让她难过呢!
胡好月慵懒地将脚丫子往炭盆边凑了凑,锦缎棉袄被炉火映得发亮,衬得她脸颊绯红。
宋小草攥着衣角,望着闺女淡定的模样,心底那簇不安的火苗渐渐熄灭。
外头寒风呼啸,吹得窗户吱呀摇晃,却吹不散屋内暖融融的热气。
"对了,你大嫂做了铁锅炖大鹅,下午我们去你大哥家吃饭!"
宋小草从竹篮里翻出半块腊肉,肥瘦相间的油花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胡好月半睁杏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哦!那成,等会把有谅哥单位发的红糖啊!还有一些精品粮啊!给大嫂装一些去。"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隆起的小腹,想起她大嫂怀孕后苍白的脸色,语气不自觉温柔起来。
下午的时候,背篓里塞满了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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