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2023年春天在XX市第三人民医院实习时经历的事情,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实发生过的。我当时在急诊科实习,经常要值夜班。
那是四月底的一个周四晚上,我值夜班到凌晨三点。那天急诊病人特别多,一直忙到深夜,等终于有空休息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医院的夜晚和白天完全是两个世界,白天人来人往,到了夜里就只剩下值班医护人员和少数病人家属。
我记得那天晚上特别安静,连平时总能听到的一些仪器嗡嗡声都显得格外清晰。我去护士站泡了杯方便面,准备吃完再巡视一圈就能休息一会儿。
就在我吃面的时候,忽然听到走廊尽头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用指甲轻轻刮擦墙壁。我当时以为是哪个病人起来上厕所,也没太在意。吃完面后,我决定去巡视一下病房,顺便看看是不是有病人需要帮助。
走到走廊中间的时候,我忽然感觉背后有一阵凉意,整个人的汗毛一下子就竖起来了。我回头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的灯光下似乎有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那里,但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楚。我喊了一声:"有人吗?需要帮助吗?"没有回应,那个黑影也没动。
我想可能是哪个病人家属睡不着在走动,就继续往前走。走到第三病房门口时,我清晰地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但节奏很奇怪,像是有人走一步停一下,走一步又停一下。我再次回头,这次我确定走廊上有个人影,比刚才近了很多,但还是看不清样子,只能看到一个比正常人稍矮的黑色剪影。
那一刻我的心跳加速,整个人都僵住了。按理说医院里有陌生人不足为奇,但直觉告诉我眼前这情况非常不对劲。我假装镇定,继续巡视病房,心里却在想着要不要通知保安。
当我走到最后一间病房时,那个脚步声忽然加快了,就在我身后三四米的地方停下。我能感觉到有人在盯着我的后背,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太强烈了。我硬着头皮转身,结果走廊上空无一人。但是——我发誓我看到了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从我面前一直延伸到走廊拐角处,而那里根本没有人!
我当时整个人都僵住了,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动弹不得。我使劲掐了自己一下,确认不是在做梦。我拿出手机想给同事打电话,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屏幕上显示"无服务",这在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就在这时,医院的广播系统突然响起来,发出一阵刺耳的静电噪音,然后是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用很小的声音说话,但听不清内容。广播持续了大约十秒钟就停止了。走廊上的灯开始闪烁,一开始只是轻微的闪动,后来越来越剧烈,最后"啪"的一声,整个走廊陷入了黑暗。
我站在原地不敢动,心跳声大得仿佛整个走廊都能听见。大约十秒钟后,应急灯亮了起来,走廊里充满了惨白的光线。就在这时,我看到走廊尽头有个黑影,是个穿着病号服的人,但他的头——天啊,我到现在想起来还浑身发抖——他的头是歪的,不自然地垂在一边,像是脖子断了一样。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我,虽然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突然,他开始向我移动,不是走,而是像被什么东西拖着一样,脚尖着地滑行过来。我终于反应过来,转身就跑,一口气跑回了护士站。
护士站里的灯光和同事的存在让我感到一丝安全,我上气不接下气地告诉值班护士发生了什么,她却说我可能是太累了产生了幻觉,因为走廊的灯一直都亮着,没有出现过断电。
我不信邪,拉着她一起去看那串湿脚印,结果地面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她建议我去休息室睡一会儿,说我可能是因为连续值班太疲劳了。
我躺在休息室的床上,完全睡不着,一闭眼就是那个诡异歪头人影的样子。凌晨四点多,我实在熬不住睡着了,醒来已经是早上八点,交班的时间。
交班时,我无意中听到有同事在讨论,说医院的老病房楼(就是我值班的那栋楼)去年曾经住过一个得了精神病的患者,在病发期间跳楼自杀了。更诡异的是,那个病人自杀的日期,正好是一年前的同一天——4月27日。
后来我查了医院的历史,发现XX市第三人民医院的前身是一座战时医院,在抗战时期收治过大量伤员,有很多人在那里离世。而我值班的那个急诊部,就建在当年太平间的位置上。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到底看到了什么,我只知道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一个人在医院走廊上走动,特别是在凌晨三点左右。有时候我会想,那个黑影是不是那位自杀的病人,他是否还在医院的走廊里徘徊,寻找着什么。
更可怕的是,在那次事件后的一个月,我听说有个夜班保安也遇到了类似的事情,在同一个走廊看到了"不正常行走的人影"。后来那个保安辞职了,听说他在辞职前对院长说了一句话:"那东西不是人,它的脚不沾地。"
还有一件事让我更加确信那晚的经历不是幻觉。上个月我去医院档案室查资料时,无意中看到了那个自杀病人的照片。照片上的他面容平静,样子很普通,但让我毛骨悚然的是,照片显示他右边的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像是曾经受过重伤,导致他的头总是微微向右偏。
就像我那天晚上看到的那样。
现在我已经调离了那家医院,但我仍然会梦到那个夜晚,梦到那个头歪着的黑影在长长的走廊上向我滑行过来,梦到那串凭空出现又消失的湿脚印。每次做这个梦,我都会在凌晨三点惊醒,满身冷汗。
有时候我在想,医院里有太多生死交替的时刻,是不是有些离去的灵魂找不到出路,就永远留在了那里?或者,那些痛苦而非正常死亡的人,是否会以另一种形式继续存在,重复着他们最后的时刻?
我不知道答案,但我知道,有些事情,科学解释不了,却真实存在。那个夜晚的经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也不敢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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