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霜未曦,雾灵谷的众人已背着竹篓蹲在巷口。周明远的安全墙核雕摆在最显眼处,酸角苗嫩芽上的「安」字在晨光里忽明忽暗,引得早起的菜贩们纷纷驻足。卖油条的张婶捏着核雕瞅了又瞅:「这小苗能开花不?我那跑运输的儿子总走夜路。」雾灵应声在苗尖绽出朵小金花,张婶惊得油条都掉回油锅里,却见核雕里渗出微光,在她掌心映出「平安」二字。
单青的藤树核雕被个穿情侣装的姑娘买走。当她把核雕递给对方时,藤蔓突然缠上男孩的手腕,在皮肤上映出转瞬即逝的「拌嘴不如喝汤」字样。姑娘笑得前仰后合,男孩却红了耳根——他兜里正装着给女友赔罪的酸角糖,糖纸上的折痕跟核雕里的藤纹,竟像事先约好了似的,严丝合缝。
沈砚秋蹲在角落,面前摆着奶猫核雕和酸角糖。穿西装的男人路过时突然驻足,他袖口露出的旧疤,竟与核雕里奶猫踩的绳结纹路分毫不差。「这猫...」他声音发颤,雾灵立刻在核面显影出他家阳台的流浪猫窝,窝里垫着的,正是沈砚秋前日送的旧毛衣。男人买下核雕时,往她糖罐里多放了枚硬币:「替我谢谢喂猫的姑娘。」沈砚秋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发现戒指上的蝴蝶正朝着他的方向振翅。
无声的梳子核雕吸引了位白发老奶奶。「这梳齿的纹路,像极了我老伴给我刻的那把。」老奶奶摩挲着核雕,眼里泛起泪光。雾灵轻轻托起她鬓角的白发,在核背的合影里添了个模糊的身影——那是去年冬至没能熬过去的老爷子,此刻正隔着雾灵,给梳发的老奶奶递来块酸角糖。老奶奶把核雕贴在胸口:「原来他走时,把月光都留在我头发里了。」
林小夏的精灵新城核雕前围了群孩子。当她把核雕举到阳光下,金砂般的核粉突然飞出,在孩子们掌心聚成会跳的酸角精灵。「姐姐,精灵住的房子能买吗?」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拽着她衣角。雾灵立刻在核纹里搭起座微型吊桥,桥栏上刻着每个孩子的小名。林小夏把核雕塞进小姑娘手里:「送你啦,记得给精灵留块甜汤渣。」孩子们欢呼着跑开,鞋印在雪地上踩出歪歪扭扭的「梦」字。
灵儿的「珍惜每粒光」核雕被个背包客买走。那人翻开笔记本,里面贴满各地雾灵照片,最新那张正是昨夜酸角树下的流萤。「原来雾灵不是稍纵即逝,」他摸着核雕上的光脉笑,「是像酸角核一样,把光存在皱纹里。」背包客离开时,雾灵在他帽檐缀了粒核粉,那微光竟顺着他的脚步,在青石板上画出延伸向远方的箭头。
师傅坐在酸角树下,铜铃上的红绳已系满新疑问。有个蹲在墙根的少年偷偷递来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考上重点高中却开心不起来怎么办?」师傅把刻着春桃算盘的核雕推给他:「试试拨拨看。」少年拨到「遗憾」那档时,核雕突然显影出他熬夜复习时,母亲悄悄放在桌上的酸角茶——杯底沉着颗没剥的糖,像极了核雕里藏着的「甜」。
暮色染红巷口时,竹篓里的核雕已所剩无几。周明远数着卖核雕的钱,发现刚好够给工地上的兄弟们每人买顶安全帽。单青把最后颗藤树核雕挂在酸角树上,说要留给下对吵架的情侣。沈砚秋的糖罐空了,罐底却沉着几枚陌生硬币,每枚都沾着星星点点的雾灵光。
「收摊前喝碗甜汤吧。」师傅变戏法似的从竹篓里掏出暖炉,沸汤里浮着的酸角花瓣,此刻都变成了「遇」字。当热汤入喉时,所有人都看见巷口的雪地上,核雕的微光正与酸角油灯的火焰相呼应,拼出比《心经》更温柔的句子:「人间烟火,遇上方浓。」
铜铃在晚风里轻晃,惊起几只雾灵蝴蝶。它们衔着新的疑问纸条飞向酸角树顶,那里不知何时多了盏核雕灯笼,光透过核纹的缝隙,在雪地上洒下千万个细小的「解」字。师傅望着灯笼笑了,春桃的雾灵影像忽然坐在他身边,用算珠拨出串数字——三百章的故事,刚好写到第八十九盏灯。
「明日啊,」他往暖炉里添了块炭,看火星子溅在少年的纸条上,把「重点高中」四个字烤得暖融融的,「该教你们用酸角核雕钥匙扣了。人间的门,总得有把能照见心光的钥匙。」雪粒落在核雕灯笼上,立刻融成露珠,顺着「光」字的笔画,滴进每个人装着核雕的口袋里——那是比任何经文都更实在的启示:有些答案,要攥在手里,才会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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