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正午,雾灵镇传习所的酸角木匾上,新刻的「匠盟私塾」四字被阳光镀上金边。明远握着楚三绝的核雕刀,给学徒们演示「透光雕法」:一枚酸角核在刀刃下渐次变薄,最终能透过核面看见对面学徒们瞪大的眼睛,核纹里藏着的「勤」字也随之显影。
「当年我父亲雕第一枚核雕时,用的是酸角树的断枝,」明远擦拭刀刃,「他说,匠人最珍贵的工具不是刀,是对技艺的敬畏心。」话音未落,镇外突然传来马蹄声,一名浑身血迹的匠人滚鞍落马,怀中掉出枚刻着「急」字的核雕——那是塞北匠人求援的信号。
求援核雕里藏着卷羊皮纸,纸上用酸角果汁写着:「权臣私兵夜袭粮库,酸角木粮仓遭火焚。」阿远望着纸上焦黑的酸角花印记,想起塞北匠人用酸角木修建粮仓时,曾在墙中嵌入刻着「防火」的核雕。明远立刻召集匠盟精锐:「塞北粮仓用的是楚先生的『层冰核雕法』,火攻必是冲着核雕弱点去的。」
三日后,众人抵达塞北。眼前的粮仓已成废墟,焦黑的酸角木梁柱间,「层冰核雕」的残片仍在散发寒气。明远捡起半枚核雕,核面上的「寒」字被烧得扭曲,却隐约露出下层的「暖」字——原来楚三绝在核雕中设了「冰火相济」的夹层,权臣的火攻反而触发了灭火机制。
「他们不知道,酸角木遇火会分泌阻燃汁液,」塞北匠人首领捶胸顿足,「可粮仓里的粮种全毁了……」明远望着灰烬中未燃尽的酸角米,突然想起徐清川曾说:「酸角米遇火易熟,或许能做成应急粮。」他立刻命人将焦米收集起来,用核雕刀削成薄片,竟制成便于携带的「火炙粮饼」。
与此同时,楚月在雾灵镇收到密报:权臣在江南散布「酸角木招灾」的谣言,煽动百姓砍伐镇外的酸角林。她带着苏挽秋挨家挨户演示酸角木的驱虫、防火功效,还用酸角核雕制作「百宝盒」:盒中分隔层可储药、藏粮、放火种,深得镇民喜爱。
塞北的深夜,明远望着星空下重新播种的酸角田,突然领悟楚三绝「核雕即民生」的真意。他掏出新雕的「耕织核雕」,核面上的农夫与织女动作连贯,转动核雕竟能看见四季劳作的循环画面。阿远将核雕埋入田间,次日竟长出成片的双生酸角树,树上结的核天生带着「丰」字纹路。
朝廷嘉奖匠盟的圣旨抵达时,明远正在教塞北匠人用酸角核雕修补城墙。圣旨上的酸角花御印与他的核雕刀痕相契,末尾竟特许匠盟开设「天下匠人科举」,不分贵贱均可应试。阿远摸着新刻的「匠籍核雕」,核面上的准考证号与他的酸角核算盘编号一致,这是匠人身份被朝廷认可的开端。
雾灵镇的酸角星象灯再次亮起,这次传递的是「传」字密令。明远看着传习所里来自天南海北的学徒,有漕工、农夫、医童,他们正用不同的方言交流核雕心得。楚月抱着楚三绝的《核雕百工谱》走过,书页间掉落的酸角花瓣,恰好落在一名南疆学徒的刻刀旁,花瓣纹路与学徒家乡的图腾惊人相似。
徐清川在医庐研制出酸角木疫苗——将核雕碎磨成粉掺入药膏,竟能增强人体免疫力。他望着窗外背着核雕工具箱的游方匠人,突然明白,当核雕不再局限于权谋争斗,而成为万家灯火中的实用技艺时,才真正实现了楚三绝「匠魂遍天下」的遗愿。
深夜,明远独自坐在传习所屋顶,望着镇中如星子般闪烁的核雕灯。阿远爬上屋顶,递来一块火炙粮饼,饼上用酸角核碎嵌着「安」字。两人沉默地望着星空,酸角星与北斗星依旧璀璨,而地上的匠人灯火,正如同散落的核雕碎,终将聚成照亮天下的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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