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前七日,雾灵镇忽然来了一队锦衣马队,为首者腰佩镶玉酸角核雕,自称「京畿匠作司少监」,扬言要在镇中设「天工擂台」,甄选能工巧匠入仕。消息传开,镇民议论纷纷——自《匠人永律》颁行后,匠籍虽获尊崇,但官府直接插手匠人选拔,这还是头一遭。
擂台设在酸角王树下,少监身后站着三名冷面匠人,分别捧着「镂金」「刻玉」「雕冰」核雕,每枚核雕都流转着幽光。「此乃宫廷秘传『三才核雕』,」少监抚掌笑道,「能仿其形者,赐银百两;能通其神者,直接入编匠作司,享五品俸禄。」
明远察觉异样:所谓「三才核雕」,镂金核雕内藏机括,刻玉核雕用了西域「蚀骨术」,雕冰核雕竟以活人精血为引,分明是失传已久的邪术雕法。他正要拆穿,却见镇中年轻匠人赵四已跃上擂台,扬言要挑战「雕冰核雕」。
「赵四,不可!」明远急喝,但为时已晚。赵四接过冰块,刀刃刚触冰面,竟被吸入核雕纹路,瞬间面色惨白。明远甩出酸角核雕「急救符」,符上「生」字与冰核的「死」字相击,赵四呕出黑血,冰块上赫然显影出「囚」字——这根本不是选拔,而是用邪雕摄取匠人精气!
「少监好大的官威,」明远踏碎雕冰核雕,「用活人试雕,莫不是想重蹈权臣覆辙?」少监阴笑揭下伪装,露出脸上的狼头刺青——果然是权臣余孽!他身后三名匠人同时出手,镂金核雕射出毒针,刻玉核雕化作飞刃,直取明远咽喉。
阿远挥动酸角核算盘挡下毒针,算珠碰撞声与传习所的「正心钟」共鸣,竟震碎邪雕表面的「官」字,露出底层的「奴」字。明远趁机用楚三绝的核雕刀划出「匠」字刀气,刀气所过之处,邪雕纷纷崩解,显影出被囚禁在京城的匠人惨状。
「当年楚三绝毁了我祖父的『傀儡核雕术』,今日我便用你们的精气复活它!」少监抛出巨型核雕「百工锁」,锁链上刻满「奴」「囚」「役」等邪字,竟将在场匠人全部束缚。明远强忍剧痛,将核雕刀插入酸角王树根部,刀刃与树中储存的匠人信念共鸣,树干竟喷出酸角树脂,熔断锁链。
危机时刻,徐清川率传习所学徒赶到,他们手中的「正心核雕」组成「天工阵」,阵中投影出历代匠人抗暴的画面。少监见势不妙欲逃,却被楚月撒出的酸角核粉迷眼,核粉在他脸上聚成「囚」字,正是他用来害人的邪术反噬。
搜出少监的密信后,众人方知权臣余孽妄图通过「擂台」选拔邪匠,重建「毒雕门」。信中还提到,京城匠作司已被渗透,所谓「五品俸禄」不过是诱骗匠人入彀的陷阱。明远当机立断,命阿远快马进京报信,自己则带领匠人拆解「三才核雕」的邪术机关。
赵四康复后,将亲身经历刻成「醒世核雕」,核面上的「慎」字由两滴血珠拼成,时刻警示匠人莫贪浮名。徐清川从邪雕残骸中提取出「醒脑液」,滴在酸角核上竟能显影谎言,成为传习所的「辨伪教具」。
深夜,明远望着擂台遗址新立的「慎权碑」,碑身用碎邪雕拼成「匠不受役」四字。阿远抱来朝廷最新旨意:匠作司选拔改为「民间举荐制」,严禁任何邪术雕法。明远知道,这一仗虽胜,但匠人与权贵的博弈从未止息,唯有守住「技艺为民」的本心,才能让酸角核雕永远刻着自由的纹路。
雾灵镇的星象灯再次亮起,这次传递的是「醒」字密令。明远握紧核雕刀,刀刃上新生的「慎」字与碑中纹路相映,宛如一记警钟,长鸣在每个匠人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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