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张雅含糊地说，又夹了一块。
李若涵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是我家传的做法，放了点陈皮提香。”
转折发生在一个雨夜。张雅淋了雨回来，发烧到浑身发烫，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用温水给她擦额头，又把凉毛巾敷在她的手腕上。她费力地睁开眼，看见李若涵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体温表，眉头拧成一团。
“39度2。”李若涵的声音带着焦急，“家里的退烧药过期了，我现在去药店买。”
张雅拉住她的衣角，声音沙哑：“雨太大了，别去了。”窗外的雨正倾盆而下，狂风卷着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李若涵把她的手塞回被子里，转身套上雨衣：“等雨停了你该烧糊涂了。”她抓起伞冲进雨里，雨衣的下摆很快被雨水打透，消失在夜色里。
张雅躺在床上，听着雨声越来越大，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推开，李若涵浑身湿透地跑进来，手里紧紧攥着一个药盒，头发滴着水，脸颊冻得通红。
“快，把药吃了。”李若涵倒了杯温水，把药片递到她嘴边，又用毛巾擦着她的脸颊，“医生说吃完药睡一觉就好了。”
张雅看着她滴水的发梢，突然想起前几天李若涵晾衣服时，特意把她的裙子用衣架撑得笔直，说这样不会起皱；想起她每天早上都会在张雅的杯子里放一勺蜂蜜，说对嗓子好；想起她看见张雅对着枯萎的绿萝叹气，第二天就买了新的回来，还附带一张写着养护方法的小纸条。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张雅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李若涵愣住了，手里的毛巾停在半空：“因为……我想和你做朋友啊。”她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知道你一开始不喜欢我，觉得我是来抢……抢什么的。但我真的只是想有个地方住，想认识你这样好看又能干的朋友。”
那天晚上，张雅烧得迷迷糊糊，却总能感觉到身边有人守着。一会儿帮她掖掖被角，一会儿摸摸她的额头，呼吸声轻轻的，像怕惊扰了她的梦。
第二天早上，张雅醒来时，发现自己的烧退了。床边放着一碗小米粥，旁边压着一张纸条，是李若涵娟秀的字迹：“粥在锅里温着，我去买你爱吃的那家糖糕了。”
她走到客厅，看见李若涵正蹲在门口换鞋，手里提着油纸袋，看见她出来，眼睛一亮：“你醒啦？快尝尝，还热乎着呢。”
张雅走过去，接过糖糕咬了一口，甜糯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她看着李若涵冻得发红的鼻尖，突然伸手抱住了她：“对不起啊。”
李若涵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干嘛说对不起？”
“以前……我不该对你那么凶的。”张雅把脸埋在她的肩窝，声音闷闷的，“其实我早就不讨厌你了，就是……就是拉不下脸。”
李若涵笑起来，肩膀轻轻颤抖：“那现在拉得下脸了？”
张雅点点头，听见李若涵在她耳边说：“以后这就是咱们俩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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