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悬于九黎祖地残骸之上,凌烬的掌心摩挲着蚩尤战斧残片。阿蘅的银发在夜风中散如霜雪,她凝视着地脉裂缝中渗出的雷纹蛊虫:“大长老的尸傀能重启血祭......说明神族的‘星轨锚点’仍埋在苗疆。”
话音未落,十万大山的地脉突然震动,七十二座巫族图腾柱破土而出,柱顶燃起幽冥火。火光中浮现百名幼童的虚影——他们被铁链捆缚在柱身,心口插着刻有神族符文的骨钉。凌烬的焚心印骤然刺痛,金骨裂隙中钻出的噬心蛊触须竟与骨钉上的雷纹共鸣!
“血祭大阵......”白璃的龙魂缠绕烬天剑,龙鳞映出阵眼方位,“那些孩子是‘净血皿’,他们的魂魄能撕开天道屏障,召唤神族本尊降临!”
九幽的残魂在风中凝聚,黑袍下的混沌镜碎片折射星光:“好弟弟,这份重逢礼......你可还满意?”
图腾柱的幽冥火汇成血河,幼童的哭嚎声中,大长老的尸傀踏着骨舟浮出河面。他的胸腔裂开,露出由雷纹蛊虫拼合的“心脏”,每只蛊虫的复眼都映着一名幼童的魂魄:“以净血为引,以巫蛊为桥——恭迎神使!”
苍穹撕裂,一道金光自北斗第七星坠落。光柱中浮现三头六臂的神族虚影,额间竖瞳迸射雷戟,直指凌烬:“弑天者......你的命,是天帝钦点的祭品!”
凌烬的金骨硬扛雷戟,火星溅入血河,竟点燃了河底的怨灵!阿蘅的玄冥蛊术冻结半条血河,冰面上浮出星象密文:“阵眼在第三十七柱......那里埋着初代圣女的头骨!”
凌烬的焚心印黑焰凝成穷奇虚影,撕开神族雷网。他跃至第三十七柱前,柱身浮雕的蚩尤战斧突然活化,斧刃劈向他的咽喉——
“用我的血!”阿蘅掷出银刀,刀刃割破手腕,纯血洒上柱身。战斧虚影骤然停滞,柱体裂开,露出其中封存的青铜颅骨。颅骨眼窝中嵌着两枚山河印碎片,与凌烬怀中的残印产生引力旋涡!
神使的竖瞳眯起:“原来圣女一脉......早将钥匙藏在自己的骨头里。”
混沌镜碎片在九幽操控下化作锁链,缠住阿蘅的脖颈:“交出颅骨,否则这姑娘的魂魄会永远困在镜中!”
白璃的龙魂自剑中暴起,龙吟震碎半数图腾柱。幼童虚影在龙威中苏醒,铁链崩断的刹那,他们的魂魄化作萤火,汇入凌烬的焚心印:“大哥哥......毁了那个阵......”
凌烬的金骨捏碎青铜颅骨,山河印碎片拼合完整。蚩尤的咆哮自印中传出,战斧虚影劈向神使竖瞳:“九霄的杂碎——这一斧,还你万年前剜心之痛!”
神使的六臂炸裂,金光中却传出冷笑:“你以为毁的是谁?”
血祭大阵逆转,幼童的魂魄被吸入阵眼。九幽的混沌镜映出真相——阵眼中悬浮的并非神使本体,而是初代天帝剥离的一缕恶念!
恶念化作黑雾吞没血河,幼童魂魄在雾中扭曲成怨蛊。阿蘅的玄冥蛊术反噬自身,冰霜爬上她的银发:“凌大哥......用《九黎葬魂歌》......把魂魄引向我的身体!”
凌烬的噬心蛊触须刺入阿蘅心脉,葬魂歌的鼓点自地脉深处响起。怨蛊被音律牵引,汇入阿蘅的脊椎——她的瞳孔化为血月,皮肤下雷纹游走:“以圣女为皿......这才是血祭的真正目的!”
九幽的残魂在狂笑中膨胀:“终于......完美的天道容器诞生了!”
凌烬的焚心印彻底暴走,金骨裂隙中喷涌的黑焰凝成穷奇实体。凶兽四爪踏碎血河,巨口咬住恶念黑雾:“阿蘅——醒过来!”
阿蘅的指尖刺入自己心口,挖出血淋淋的噬心蛊母体:“凌大哥......杀了我......”
穷奇虚影吞下母体,黑焰逆流焚尽恶念。神使的竖瞳在火中湮灭,九黎祖地的星空寸寸崩塌。九幽的残魂尖叫着遁入虚空:“容器已成......你逃不过天道的眼睛!”
血月褪色,幼童的萤火魂魄从阿蘅体内散出。她的银发枯如残雪,指尖轻触凌烬的焚心印:“去九霄......那里有初代天帝的‘悔’......”
地脉裂缝中升起青铜棺椁,棺盖刻着北斗星图。白璃的龙魂衔住阿蘅坠落的身躯,龙鳞在曙光中化为齑粉:“凌烬......下次重逢,别再让我等太久......”
凌烬握紧完整的山河印,印身浮现蚩尤与初代圣女交战的幻象。九霄云海之上,一道目光穿透时空锁定了他——那瞳孔中跳动的,是与他如出一辙的焚心黑焰。
血月崩裂的碎光中,九黎祖地的天穹塌陷如蛛网。凌烬脚下的土地化为流沙,每一粒沙砾都裹挟着幼童魂魄的呜咽。阿蘅的残躯被吸入阵眼旋涡,她的银发在虚空中燃烧,灰烬凝成一道星轨,直指九霄之上的漆黑裂隙。
“那是......初代天帝的‘悔’?”凌烬的焚心印突然沉寂,金骨裂隙中渗出冰冷的星辉。怀中的山河印剧烈震颤,印底浮现蚩尤的独眼——那瞳孔中竟映出一座倒悬的青铜城池,城中百万魂火如萤,皆是被炼为“净血皿”的巫族先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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