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月光,透过槐树杈洒在何雨柱的账本上。
他戴着老花镜,指尖停在 1956 年 10 月的记录旁,汇款单复印件上的 "易中海" 签名被红笔圈了七圈,墨渍边缘的指痕与三天前煤球上的纹路完全吻合。账本最后一页画着菜窖立体图,铁丝勾门的位置标着红圈,旁边用蝇头小楷写着:"11 月 3 日 23 时,铁丝型号与锅炉房 1955 年维修记录一致"。
保卫科刘干事的皮鞋声在院门口响起时,何雨柱正在给菜窖换一把新铜锁。
"雨柱,杨厂长让彻查粮票案。" 刘干事的手电筒光柱扫过菜窖木闩,停在易中海厢房角落的铁丝堆上 —— 三捆铁丝的末端都有锯齿状切口,正是勾开菜窖门的痕迹。何雨柱递过牛皮纸袋,里面装着 1956 年的领粮单拓片:"刘哥,这是易中海当年按的拇指印,跟煤球上的油脂纹一模一样。"
贾张氏蹲在煤棚角落数煤球,皲裂的手指突然停在三块带火漆印的煤球上。
易中海的咳嗽声从身后传来,带着锅炉房的煤灰味:"三大妈,这是何雨柱从食堂顺的,我亲眼看见他往您煤堆里塞。" 话音未落,何雨柱抱着半袋混合面推门进来,袋口的保卫科封条还带着新鲜的浆糊印:"三大妈,您 1956 年借的五块煤球,现在连本带利还您,每块都记着编号呢。"
棒梗举着渗血的手指来找铁生,铁丝笼里的兔子正啃食带冰碴的番茄秧。
"柱子叔,爷爷编笼子时划的。" 孩子的眼泪在眼眶打转,睫毛上还沾着铁丝的铁锈。何雨柱看着铁丝笼底的钢印编号 ——"轧钢厂食堂 037",正是上个月丢失的那批。他蹲下身,从铁皮盒里掏出玻璃球:"帮叔个忙,把这个放进你爷爷的搪瓷缸,要选里面带番茄皮的那颗,记得晃三下。"
杨厂长的办公室传来摔茶杯的巨响,易中海的蓝布衫领口沾着锅炉房的炉灰。
"废物!" 杨厂长的皮鞋碾过地上的煤渣,"何雨柱把 1956 年的汇款单都翻出来了,你当年截留的三十多家钱粮,是想把咱俩都拖下水?" 易中海盯着桌上的烟盒图纸,上面画着何家菜窖的通风口,想起棒梗递来的玻璃球,里面的番茄皮在月光下红得像团火,烧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何雨柱在当院支起从食堂搬来的黑板,粉笔字在煤油灯下白得刺眼。
"1956 年 10 月,易中海代领何大清保城汇款 30 元,实到 15 元。" 他敲着泛黄的汇票复印件,指尖划过流水号,"同月,贾张氏家煤球多出五块,票号与食堂 10 月 15 日丢失记录一致。" 台下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贾张氏的煤票本 "啪嗒" 掉在青砖上,露出里面夹着的半张粮票 —— 正是易中海塞给她的 "保城搬运站" 票。
易中海的铺盖卷在夜风里翻动,一张泛黄的纸页滑落,是杨厂长手写的 "居民组长委任状"。
棒梗蹲在地上捡起,发现背面用铅笔绘着何家菜窖的结构图,墙角标着 "11 月 7 日 2 时撬粮缸"。他攥着玻璃球跑向何雨柱,球里的番茄皮随着跑动晃出红影,像极了易中海 1956 年塞进他兜里的水果糖包装纸。
保卫科的人再次登门时,易中海正在锅炉房用铁丝修补管道,袖口沾着半片蓝布丝。
刘干事晃着维修记录单:"易中海,你 11 月 3 日领取的铁丝,比登记数多了两捆。" 何雨柱站在锅炉旁,看着老人裤脚的泥渍 —— 正是菜窖门口的冻土,与他扯掉的保温帘布料纤维完全吻合,那布料还是三年前娄晓娥给易中海补棉袄剩下的。
贾张氏突然冲进当院,举着半张边缘焦黑的粮票,手指在夜风里发抖:"雨柱!这是易中海昨晚塞给我的,说拿这个能换三块煤球!"
票面上 "保城搬运站 1956 年 10 月" 的戳记清晰可见,何雨柱接过粮票,对比账本上的编号:"三大妈,您看这流水号,跟我爸当年寄的那笔分毫不差,编号 007,正是易师傅克扣的第一笔。" 贾张氏的手猛地一抖,粮票飘落在易中海脚边,像片被揉皱的落叶。
深夜,何雨柱敲开易中海的房门,搪瓷碗里的番茄蛋花汤腾着热气。
"易师傅,1955 年您帮我修自行车,链条油还是您从锅炉房顺的。" 汤面上漂着片晒干的番茄皮,边缘呈锯齿状,正是棒梗塞进玻璃球的那种。易中海的手在汤碗上方悬了三秒,突然抓起伴随他十年的搪瓷缸,"咣当" 摔在地上,缸底 "为人民服务" 的字样碎成两半,露出下面刻着的 "1956.10.23"—— 正是他第一次克扣汇款的日期。
杨厂长的自行车铃铛在黎明前的寒风里响起,车把上的钢印缺了个角。
他盯着何雨柱贴在食堂门口的公示表,27 笔截留汇款记录旁都盖着保卫科的红章,每笔下面都标着对应的煤球票号:"何雨柱,你这是借题发挥!" 何雨柱指着旁边堆着的煤渣:"厂长,您让易中海往我煤棚塞带锅炉灰的煤球,可这灰里的硫含量,只有您办公室的炉子烧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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