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北叔,你当年不是要反抗黄泉吗?”我握紧青铜铃,铃声里混着福利院方向的银铃响,“父亲的日记里说,你们双生子想打破祖训,可你为什么……”
“反抗?”顾北辰转身,脸上带着和父亲一模一样的笑,却多了份刺骨的冷,“周家世代都是黄泉的容器,你爸想当活雷锋,我可不想连魂魄都被井鬼吞掉。现在把你的铃芯给我,我还能让你妹妹和那些孤儿当个普通纸人。”
他的刀突然挥下,骨灰罐应声碎裂,里面的银铃碎片飞向古井。我本能地摇响青铜铃,八子八卦阵在铃面展开,将碎片吸向自己——却看见井底浮出父亲的工牌,编号444正在滴血。
“原来你一直用父亲的阳寿维持形态!”我看着顾北辰逐渐透明的身体,终于明白B13柜的骷髅为什么戴着父亲的工牌,“你根本不是黄泉的执行官,你是靠吞噬哥哥的阳寿活下来的失败者!”
顾北辰的笑容僵住,身体开始崩解成纸蝶:“你以为销毁胎盘阵就能赢?黄泉的订单时间还锁在1993年的暴雨夜,只要井鬼的心脏还在——”
话没说完,他的身影消失,井底传来小夜的银铃响。我低头看去,青铜铃表面的八子阵正在重组,六个女孩的名字依次亮起,最后是“周子夜 周小夜”,形成一个完整的环。
福利院方向的震动突然停止,小夜的短信弹出:“哥,陈婆婆说逆命者联盟的老成员都在中转站等你,老钟……他最后帮我们挡住了纸人抬轿。”
我摸了摸车把上的青铜铃,铃面不知何时多了道新纹——逆时针旋转的八卦阵,和骨灰罐底的标记一模一样。远处传来消防车的鸣笛,却不是冲向老宅,而是驶向市立医院——那里的产科7楼,正在被黑雾吞噬,却有七个小小的身影从窗口飞出,脚腕的银铃照亮了晨雾。
电动车启动时,新订单弹出,地址是“黄泉中转站444号”,配送物是“老钟的骷髅头盔”,备注写着:“给逆命者老钟的迟到道歉——其实你敲摩托的声音,比黄泉的催命铃好听多了。”
后视镜里,老宅的古井恢复平静,井台上的“逆”字在阳光下清晰可见。我突然明白,父亲当年刻下的不是反抗的符号,而是八个孩子的命运交织——当双生铃芯不再是钥匙,而是锁链的破局者,黄泉的订单规则,终将在八个孩子的手拉手中,彻底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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