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照棠看着递到面前的身契,面露惊讶:“你真想好了?”
碧玉抬头,神色坚定:“想好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
但这么好的主子在面前,若是不能跟随,她日后定会后悔。
左右不过是一条贱命,她决定赌一把!
“既然你坚持如此……罢了。”
苏照棠无奈地接过身契,“你便留在这处庄子熟悉事务,等过段时间,我再提拔你做庄子管事,如何?”
碧玉闻言大喜,立马跪下磕头:“奴婢谨遵主子之令!”
等到碧玉欢天喜地跟着琼枝下去,苏照棠面上的笑容瞬间消去,化归淡然。
碧玉是她设局里,最大的破绽。
她怎么可能会任由对方自由行动?
之所以给她身契,不过是欲擒故纵,收买人心罢了。
碧玉主动留下来,自然更好。
但若碧玉选择拿回身契,她也会派人将碧玉安排到她的掌控的产业里。
结果,都是一样的。
安顿好碧玉,苏照棠继续陪着母亲巡视庄子,顺带着散心。
苏若清在京郊有两处庄子,加上崔岩送给苏照棠的,一共三个,各有特色。
苏若清每天睡醒,就有女儿陪着一起用庄子上的美食。
白天,她和女儿放风筝,或是游湖,又或是和女儿一起研究香雕、茶艺,日子过得充实极了。
以至于明明认亲宴才过去不到三日,她却感觉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
从前承恩侯府带给她的种种伤痛,都不再是负担。
苏照棠亦是难得松快。
这般快活的日子,过了两天,直到书舟赶来,才停下。
“姑娘,陆洲白让人传话过来了。”
书舟进门就开了口,本来主子成了县主,他们这群下人已经改口称主子为“主上”。
但他和琼枝却还是被主子保留了以前的称呼,以示亲近。
“陆洲白?”
苏若清就坐在女儿旁边吃茶,听到这话,柳眉立刻蹙了起来:
“棠儿,你怎么还跟他有联系?
这陆洲白,可不是个好东西!
从前他嫌弃你出身,百般折辱你。现在看你身份尊贵起来,又想吃回头草,做他的春秋大梦去!
你可不能再犯糊涂。”
“母亲,孩儿不傻。”
苏照棠笑了笑。
勒索陆洲白和叶家的事,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避着苏若清。
因为她知道,就算母亲得知此事,也只会站在她这边。
她眼神示意书舟继续说。
书舟忙道:
“陆洲白说,叶家已在变卖家产,但因卖得急,价格上不去,怕是凑不到一万贯。
要您高抬贵手,减去一千贯。”
说到这里,书舟冷哼一声:
“可是姑娘,您安排的人接收了四成叶家的产业,就已有五千余贯。
叶家整个家产卖出去,一万贯绰绰有余。
以小人看,陆洲白分明就是想从中吃一千贯回扣!”
“亏他能想出这般法子,为自己牟利。”
苏照棠眼露讥嘲,语气不容置疑:
“你去告诉他,这一万贯,不仅不能少,他还需将所有钱都换成不记名的飞钱送过来。
若是再讨价还价,飞钱就换成金饼。
明日之前,没能将我要的东西送来,那便官府见!”
书舟听完心里畅快了,咧嘴直笑:“小人这就去回复!”
坐在一边的苏若清,早就听得目瞪口呆。
什么一万贯?
为何叶家会变卖家产,将钱全部交给苏照棠?
苏照棠看出母亲的疑惑,当即贴心地解释一番。
苏若清听完,顿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是知道女儿有几分本事的,但也没想到本事竟这么大。
这不声不响的,居然逼得叶家倾家荡产,连祖宅都要卖了!
这可比母亲年轻的时候,都要厉害啊。
苏若清惊叹片刻,很快就露出担忧之色,紧张道:
“那叶礼到底是你亲生父亲,就算没上族谱,也断不开血脉关系。
此事若是被人查到,你的名声可就完了!那碧玉现在何处?你得快点把人找出来……”
“您就放心吧,孩儿前日就将碧玉安顿好了。”
苏照棠连声安慰,苏若清心神顿安,而后笑骂道:
“好啊!我就说你怎么忽然想来庄子,原来不是专门陪娘散心,是来办事的。”
“娘亲这就冤枉孩儿了,办事只是顺带,陪着母亲开心才是正事。”
“就你嘴甜。”
苏若清被哄得笑得合不拢嘴,没替叶家父子说一句好话。
那两个人,早在认亲宴上,就被她彻底放弃。
人心都是偏的,她怎么可能为了两个陌生人,惹得宝贝女儿不喜。
……
书舟将主子的话,一字不落地传给了陆洲白。
陆洲白自是一阵怨怼,但不论他如何怨恨,一万贯不记名的飞钱券,终究还是赶在第三日的傍晚,送到了苏照棠的手里。
甚至怕苏照棠再起反复,还贴心地将飞钱券,分成了20张500贯的飞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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