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俊豪和老太太听见宋嘉说头上的伤没什么大碍后,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老太太红着眼眶,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这老头子,平时总把口粮省下给两个小孙子吃,自己饿了也不说。”
听到宋嘉问起咳嗽,老太太赶忙如实回答:“有近一个月了,一开始只是偶尔咳几声,我们都没太在意,没想到后来越来越严重。”
宋嘉听完,心中暗自推断,这症状很有可能是肺炎。
在这缺医少药的环境下,肺炎可不是个小问题。
孔俊豪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宋嘉,谨慎地问道:“同志,你是本村人吗?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他们下放到上河村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平时虽说不怎么和村民们接触,但村子就这么大,村民们也都脸熟。
而宋嘉很眼生,看她的容貌气质都不像是农村人。
就怕是有心人派来的探子……
宋嘉察觉到了孔俊豪的戒备,却并未生气。
能被下放到牛棚的人,身份背景都不简单,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小心谨慎也是人之常情。
她不慌不忙地解释:“我刚嫁过来上河村没多久。会进来帮你们,是因为爸妈也和你们一样,在别的地方受着同样的苦。”
见宋嘉神色坦然,不像在骗人,孔俊豪心中地警惕放松了些。
他微微颔首,带着几分歉意说道:“同志,对不住,是我想太多,把你想坏了。我们一家人实在是被折腾怕了,不得不防,希望你能理解。”
宋嘉摆了摆手,“没事儿,我能理解,换做是我,处在你们的境地,也会这般小心。”
孔俊豪感激地点了点头,眼中的忧虑却丝毫未减,“同志,我爸这病很严重吗?”
“从目前的症状来看,很可能是肺炎。这病具有传染性,你们平时最好和他保持距离,留一个人照顾就行,尤其是小孩,必须隔离开来。”宋嘉道。
“肺炎?”
老太太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双腿一弯,就要给宋嘉跪下,“姑娘,求你救救他。”
宋嘉赶忙伸手扶住她,“大娘,您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快起来!”
待老太太缓缓起身,宋嘉面露愧色,“肺炎这病很棘手,我医术不精,不确定能不能治,恐怕会让你们失望。”
以她的异能,并非不能治好老者的肺炎,可这病需要漫长的恢复过程,得精心调养才行。
即便她出手相助,让老者的病情暂时好转,可看看这牛棚里缺衣少食的恶劣条件,后续的养护根本无法保障,老者的身体依旧堪忧。
而她不可能时常出入牛棚,风险实在太大,谁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有心人盯上。
更何况,她和这家人非亲非故,今天进来帮忙看看已经是仁至义尽。
“同志,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感激您。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都不会放弃我爸。”
孔俊豪说着,转身出去了一会儿,再进来时,手里多了一卷钱。
“这些是给你的诊金和药费,同志,拜托你了。”
孔俊豪弯腰呈 90 度,双手恭敬地将钱递上,眼神中满是恳切。
宋嘉看着这一卷钱,目测最少有200元。
她有一丝心动,但还是忍住了没去接。
“抱歉,这钱我不能收。”
收了,她就得对老爷子负责,想想还是算了。
虽然她现在很缺钱,但也不是什么钱都想赚。
宋嘉从背篓里,实则是空间,拿出一瓶碘伏和几片白纱布。
“我经常上山,怕受伤,就随身带着些外伤药,你拿着给你爸消下毒,以免感染。”
紧接着,她又俯身在背篓里翻找,挑拣出一些草药。
“这些草药有些是消炎的,也有止咳祛痰的,你们可以认认,到时候采来给他熬着喝。”
这段时间,宋嘉整天在山上晃,对照着医书,认识了不少草药。
虽说具体的搭配和用量她还拿捏不准,
不过,对于牛棚里的他们来说,聊胜于无。
想了想,又倒了一大半的榛蘑出来,“这段时间,山上有挺多山货,你们可以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出去捡点,也能顶点肚子。”
宋嘉不敢久留,放完东西,就背起背篓要走。
见宋嘉要走,老太太心里一急,下意识地向前跨了一步。
她紧紧握住宋嘉的手,眼里满是哀求,“姑娘,我知道这事儿有些为难你,可我们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我家那口子,他是个好人,要是能熬过这一劫,我们全家都不会忘了你的大恩大德。”
“同志,不瞒你说,我父亲曾经在京市任职,现在已经有人在为我父亲的事情四处奔走了。要是真有平反的那一天,我们一定涌泉相报,日后但凡您有任何需要,我们绝无二话。”
此时,孔俊豪也顾不上宋嘉是不是探子,他父亲若是没了,他们一家在这牛棚里也就没了指望。
虽说平反的希望渺茫,利用这一点来寻求帮助,很是不耻,可他们真的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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