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飞逝,一年后。
御书房内。
龙案后,男人一袭紫金龙袍,漆黑的长发高束在镂空紫金镶玉龙纹冠之中。
面如绝玉,墨玉色古井无波的深邃眼眸,狼毫朱笔,提笔淡如水,朱砂深深浅浅,若百纳海川,举手投足自带意蕴。
身后墙壁之上,山河图壮阔秀美,丹青洒金,浓墨重彩,带着古朴厚重的庄严感。
新帝登基一年,大秦朝政治、国力到达新的鼎峰。
这位治国有策,宽容待下的新皇,后宫空置,设龙栖殿为帝后唯一休榻之所。
历代选秀,于此中断。
唯一祈殿下独占中宫,前朝后宫隐隐有双龙共治的意思。
朝臣明面不说,心里却明镜似的。只要涉及祈殿下的事,什么清明,什么宽松待下,通通都是过眼云烟。
宁可得罪皇上,也不可得罪祈殿下!
得罪皇上尚可求得宽恕,得罪后者,必死无疑。
非是祈殿下残暴不仁,而是他们这位君王,宠夫如命,前有一大臣忧虑皇嗣,恐大统无以为继,不明情况下求到了祈殿下面前,希望劝说新皇纳一妃,留其子嗣。
祈殿下默然后,很快笑着放言:陛下纳妃,本殿不阻。
这事很快传到新皇耳里,谏言的大臣当日便告老还乡,获宗亲永不入仕的残酷代价。
新皇当夜于龙栖殿前自跪足数个时辰,还是祈殿下心疼让宫人扶了起来才算罢。
朝臣骇然,自此‘两皇’高下立分。
何况这位祈殿下并非一般人,他是大秦朝战神,数万百姓心中的英雄。
民间威望比肩新皇。
新帝登基半年后,狼烟四起,周围数国觊觎大秦繁盛,欲举而攻之、掠夺。
民心慌张,数国战帖下。
朝堂大臣争锋相对,商议应敌良将,数国兵力不可小觑,因为议声不下。
就在这时,一袭白衣战袍的青年,迈着云步,从外走了进来。
他墨发行走间如云飘逸,银冠而束,绯唇薄红,秀郁无双。
他的到来让朝堂上变得鸦雀无声。
林祈抬眼,与上方男人四目相对,潋滟娇华的凤眸清幽肃然,行至龙椅旁。
高台上两座龙椅。
他转身看向下方文武百官,眯了眯眼:“吵什么。”
“犯大秦者,虽远,必诛!”
向来一身华服的青年换上了将袍,向帝王自请挂帅。
锐意之声,意冲霄汉,“此役,我大秦万世一系!”
话落,满朝皆寂,静了两秒后,文武百官皆被战意感染。
恭敬匍匐在地,百官应和。
“愿大秦,万世一系!!”
“愿大秦万世一系!!”
-
“陛下,前方传来捷报!!祈殿下又占敌方三座城池!”
秦宸玺笔尖微顿,放下狼毫。
这样的捷报,三天两头的传来。
半月后。
数国孤注一掷,集结最后兵马粮草,于武申关外与大秦决战。
沙场上,两军对垒,战鼓长鸣。
林祈坐在位上,狼群在周身环绕,他低垂着眉,青丝随风飞舞,倚额轻笑。
分明身处战场之上,却闲适的像是在晒太阳。
“听说林将军武力不凡,在下今日就要亲自领教一番!”
他国皇子叫嚣,“男儿之身却屈于人下,你们大秦是没人了吗,竟然将男皇后都派来打仗了,哈哈哈。”
一阵哄笑声传来。
“大胆!”大秦先锋冷斥。
策马上前朝林祈拱手,“主帅,属下自请一战!”
林祈唇角弧度都未曾变化一下,摸着狼头,轻音应了一声。
先锋长枪带着锐利的风声,朝对面一指,“可敢上前与我一战!”
敌国皇子同样策马,“本皇子还怕你不成!”
兵器碰撞的刺耳声传来,先锋武功不低,十数个来回后,竟然落了下风。
“还以为有多厉害,跳梁小丑也敢出来蹦哒,看来大秦的确无良材可用!”
先锋被长刀挑下马受到重创,敌方见状气焰大涨。
“属下该死。”
先锋被将士架回来 ,路过林祈时,气息萎靡的惭愧出声。
林祈不为所动。
盯着手指上缠绕的黑红丝线,愈发滚烫,唇角的笑越发张扬。
先锋被架下去后,一身黑甲、身形欣长的将士策马上前,他带着黑铁面具,遮住大半张脸。
“主帅,末将请战。”
音色低沉异常,像是刻意压的。
林祈撩起眼皮,雪白长枪锋利的枪头嵌入沙土中,立在他手边。
秦宸玺视线透过黑铁面具,盯着数月未见的青年,就听到对方问,“打得过?”
“嗯。”
林祈斜靠在椅子扶手上,眼神玩味,“打过,本殿有赏。”
秦宸玺喉结微滚,视线悄然在青年身上扫过,带着无声的热意和侵略。
敌国皇子见又有人上前,眯眼冷笑一声:“大秦朝的人还是有优点的,不怕死算不算?”
秦宸玺手中长剑一转, 带出锐意的寒芒,方才就是这人对他的祈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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