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庐内的青光与星辉纠缠成螺旋,林宇指间的星辉利刃在离赵武咽喉半寸处生生停住。
他看见对方肋骨间的半块玉珏正在与自己的玉佩共鸣,南宋瘟疫时的腐臭味从满地曼陀罗里涌上来,刺得他鼻腔发疼。
"原来是你......"林宇的星辉突然暴涨,将赵武震得撞上药柜。
数百味药材倾泻而下,当归与黄芪的碎屑里混着赵武咳出的血沫,"当年私改生死簿的判官笔,是你用半块阴阳玉仿造的赝品!"
十二盏车灯突然熄灭,引擎轰鸣转为某种诡异的梵唱。
张大师踹开窗户时朱砂符灰扑簌簌落进药堂,焦黑的震卦纹路正在院墙上蔓延:"东南巽位!
那些车头摆的是闽越祭坛的方位!"
陈教授突然按住晓萱要冲出去的肩膀,老考古学家的镜片映着暴雨中逐渐显形的青铜战车:"是闽越王女陪葬的十二铜车阵,三个月前古墓塌方时......"话音未落,星辉屏障轰然碎裂,裹着青铜锈的雨水如箭矢般射入药庐。
林宇翻身将晓萱护在身下,后背瞬间被腐蚀出蜂窝状的伤口。
他颈间玉佩突然脱离红绳,与赵武胸前的半块玉珏在空中拼合成完整的阴阳鱼。
南宋医师的记忆如开闸洪水般涌来——当年他跪在判官殿偷来的根本不是生死簿,而是闽越王女棺椁里的青铜面具。
"现在明白了?"赵武抹着嘴角的血爬起来,肋骨间的玉珏正在吸食满地曼陀罗的黑气,"每当你试图改变命运,就会成为命运的推手......"他突然挥出缠绕黑雾的判官笔,笔尖直刺林宇心口的轮回印。
晓萱的惊叫卡在喉咙里。
她看见林宇以南宋医师抓药的手势捏住判官笔,星辉顺着笔杆烧向赵武的手指——那是他们在闽越古墓拓碑时,陈教授教过的金石传拓手法。
黑雾中突然传来玉碎之声。
赵武惨叫着后退,判官笔上的赝品阴阳玉裂成齑粉。
林宇趁机将星辉凝成柳叶刀的形状,刀光划过时带着明代画师描金错银的笔意,精准挑断了赵武脚踝处的蛊虫银链。
"不可能!"赵武踉跄着撞翻丹炉,被李神医反手扎进三根金针,"你明明已经......"
暴雨中突然响起编钟之音。
世界守护者的青铜钟虚影罩住药庐,将十二铜车阵的腐蚀雨隔绝在外。
林宇鬓角的灰白正在褪去,他心口渗出的金血在青铜光晕里凝结成曼陀罗图腾——每片花瓣都是不同朝代的星象图。
晓萱正要松口气,却见林宇突然单膝跪地。
他后背的腐蚀伤里钻出细小的青铜枝桠,开出的花苞里竟传出闽越王女的笑声。
张大师甩出的符纸在碰到花苞时自燃,焦痕拼出个血淋淋的"蛊"字。
"青铜神树......"陈教授的声音在发抖,"古墓塌方前,我们在主棺室壁画上见过,王女冠冕里长出的青铜树会吞噬......"
药庐屋顶突然被飓风掀开。
神秘组织首领站在青铜战车上,手中权杖镶嵌着与林宇玉佩同源的阴阳玉。
暴雨在他周身形成环形水幕,每一颗水珠里都浮动着不同朝代的战争画面。
"真是精彩的轮回。"首领的权杖指向林宇心口的曼陀罗图腾,南宋瘟疫的黑气与闽越王冠的青光同时暴涨,"让我看看,这次你能为这个世界坚持几个呼吸?"
林宇将星辉聚成明代画师最擅长的皴擦笔法,在暴雨中勾出层层山峦虚影。
当第一道裹挟着青铜锈的闪电劈下时,他看见晓萱举起手机——屏幕上是三个月前古墓塌方时,他修复壁画最后留下的那道神秘金纹。
"林宇! 金纹在动!"晓萱的呼喊混着青铜钟声刺破雨幕。
那道本该在古墓中的金纹正顺着屏幕爬进现实,与林宇背后的青铜枝桠发生奇异共振。
首领的权杖突然调转方向,十二铜车阵发出齿轮卡住的刺耳声响。
世界守护者的青铜钟裂开细纹,林宇嗅到风雨里突然混进的,明代宫廷画室特有的松烟墨香......青铜枝桠在林宇后背疯狂生长,闽越王女的笑声穿透暴雨刺入耳膜。
晓萱扑向被掀翻的丹炉,沾满药汁的手机屏幕突然迸发出刺目金光——那道修复壁画时留下的金纹竟在雨水里游动,如同活过来的篆书。
"松烟墨!"林宇咳出带着青铜锈的血沫,明代画师的记忆突然在视网膜上铺开。
当年他在紫禁城修复《千里江山图》时,曾在青绿山水中藏过一道镇魂纹——与此刻游动的金纹分毫不差。
世界守护者的青铜钟发出裂帛之音。
林宇抓住即将溃散的星辉,以南宋医师抓药的手势凌空勾勒,明代画师的笔意混着闽越巫蛊的纹路,在暴雨中织成闪着松烟墨光的巨网。
十二铜车阵的腐蚀雨打在网纹上,竟发出金石相击的铮鸣。
"快!"张大师将整袋朱砂抛向空中,咬破手指画出血符,"巽位生门在青铜神树七寸处!"陈教授突然抢过晓萱的手机,老考古学家的手指精准按在屏幕金纹的起笔处——正是三个月前古墓塌方时,林宇修复壁画最后收笔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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