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平城头,大楚士兵们早已严阵以待,身姿挺拔,眼神坚毅,宛如一群蓄势待发、即将出击扑食的猛虎。年轻火铳手王二狗,睁着一双灵动透着机灵劲儿的眼睛,望着三韩军队那破破烂烂、千疮百孔的皮甲,以及锈迹斑斑、摇摇欲坠的长矛,忍不住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身旁的校尉,脸上带着一丝俏皮戏谑的笑容,说道:“头儿,您瞧瞧,这哪像正规军队啊?我看倒像一群上山抢粮的土匪,毫无章法可言!”
校尉老周一听,眼睛瞬间瞪得如同铜铃,那眼神仿若要吃人。他一把夺过王二狗手里的火铳,作势要狠狠砸他脑袋,嘴里骂道:“小兔崽子!早知道你这么嘴欠,当初就该把你塞回你娘肚子里回炉再造!赶紧给老子检查火药,千万别掉链子,坏了大事!” 可老周自己也憋不住笑,肩膀一抽一抽的,差点把嘴里咬着的草杆喷出去,脸上浓密的胡茬也跟着抖动,尽显滑稽之态。
参谋赵文远站在一旁,身着长袍,悠闲摇着羽扇,摇头晃脑,一副文人雅士做派。他说道:“吾本以为三韩五万大军,必是精兵强将,实力不容小觑,不想今日一见,竟是这般狼狈模样,早知如此,我等又何须如此兴师动众、大费周章?” 话音刚落,旁边旗牌官正端着茶水往嘴里送,听到这话,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把刚喝进去的茶水全喷在了赵文远崭新的官服上。茶水溅得到处都是,赵文远的官服瞬间变得湿漉漉,紧紧贴在身上,模样狼狈不堪,引得周围众人一阵哄笑。
燕凛看着城下乱糟糟、毫无纪律的三韩军队,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一只无形大手在用力拉扯他的神经,令他头疼不已。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口束带,试图让自己呼吸顺畅些,嘴里嘟囔道:“本侯调了两万大军,还把家底儿的火器全搬出来了,合着是来这儿看猴戏呢?这三韩军队,简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这时,燕凛的小舅子吕战,迈着轻快得有些夸张的步伐,满脸笑意地凑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狡黠促狭的笑容,故意把嗓门提得老高,说道:“姐夫啊,我看您这未雨绸缪的本事,都快赶上江湖神算了,怕是能去咸阳街头摆个卦摊儿了!您瞧瞧人家三韩军队这装备,估计连咱们蓟城的叫花子都比不上,您倒好,搞得跟要迎击百万雄师似的,这阵仗摆得也太大了吧!”
燕凛一听,顿时火冒三丈,那怒火仿佛要将整个城头点燃。他抄起旁边的刀鞘,就往吕战身上招呼,嘴里喊道:“好你个混小子!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让你去给敌军当向导,顺便把你那镶金的门牙敲下来当炮弹使,让你也尝尝厉害!”
“侯爷,使不得使不得!” 周围将领们笑得东倒西歪,参军钱德发笑得直拍大腿,结果用力过猛,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差点从城头栽下去。幸亏旁边士兵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住。钱德发站稳后,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笑着说道:“要不咱这会儿就收兵回营得了?就当出来遛了趟马,权当给士兵们活动活动筋骨,这仗,打得实在没啥挑战性!”
就在众人笑闹正欢之际,燕凛脸色突然一正,仿若乌云密布的天空瞬间变得严肃。他一声暴喝:“开炮!” 心中暗自想道:娘的,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这帮不知死活的狗东西,我非得用炮火好好教训教训你们,不把你们打得屁滚尿流,我就不姓燕!这声音如晴天霹雳,携着无尽威严与怒火,响彻整个战场。四门神威将军炮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那声音仿若来自地狱的咆哮,震得人耳鼓生疼。炮口喷出的火舌足有一丈多长,瞬间将暮色染成一片赤红,整个天空仿若被熊熊烈火点燃,化作一片火海。第一发炮弹拖着长长的浓烟尾巴,如一颗从天而降、带着毁灭使命的流星,呼啸着砸进弁韩军阵。“轰隆” 一声巨响,那声音仿若天崩地裂,大地剧烈震颤,整个西安平城似都要被这股强大力量掀翻、碾碎。李正利的战马受惊,前蹄高高扬起,将他那肥硕身躯狠狠掀翻在地。李正利在地上狼狈地滚了好几圈,灰头土脸,浑身沾满泥土和灰尘,模样滑稽可笑却又透着几分可怜。巨大气浪裹挟着碎石、断肢冲天而起,十余名弁韩士兵如断线风筝般,被无情抛上半空,身体在半空中扭曲、翻滚,血雨混着泥土劈头盖脸砸下来,落在周围士兵身上,溅起一片片刺目的血花,宛如一幅残酷血腥的画卷。
“继续放!” 校尉老周的喊声,瞬间被火铳齐射的爆鸣声吞没。八百支火铳喷出的火舌,瞬间连成一片炽热火海,铅弹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带着死亡气息,朝着三韩军队无情扑去。辰韩军前排的盾牌,在铅弹猛烈冲击下纷纷炸裂,木屑飞溅中,士兵们惨叫着倒下。有个少年兵被铅弹击中胸口,小小的身躯整个人被巨大冲击力撞飞,如一颗断了线的珠子,后背重重砸在同伴身上,两人一同瘫倒在血泊中。少年兵的眼睛还睁得大大的,眼神中满是对生命消逝的恐惧、对死亡的不甘,却又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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