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帅帐内,烛火于青铜灯台上摇曳不定,昏黄光晕在帐内肆意晃动,将项御高大挺拔的身影,长长地投射在覆满兽皮的帐壁之上,尽显肃穆之态。帐内静谧得压抑,唯有烛芯不时 “噼啪” 爆响,突兀地打破这片死寂。此时,锦衣卫悄然踏入帐中,双手高高呈上密报。刹那间,正手持狼毫在竹简上书写行军部署的项御,那尚未蘸满墨汁的狼毫悬停半空,他目光如电,迅速聚焦于羊皮纸上 “三韩混战,马韩独抗辰牟联军” 这几个醒目字迹。瞬间,他眼神锐利如鹰,逐字逐句细览密报。只见那墨迹未干的情报,不仅详尽阐述了马韩王金达莱精妙奇绝的突袭战术,还特意以朱砂醒目圈出辰韩与牟韩间细微的矛盾裂隙,这情报,恰似天赐良机,仿若一把专为大楚开启三韩大门的关键钥匙。
“传令樊东、英杰,即刻入帐!” 项御猛地起身,动作间裹挟着不容置疑的果敢。玄色披风随风一扫,“唰” 的一声,重重拂过铺满地图的长案。长案之上,三韩的山川河流皆由细腻沙砾精心堆砌而成,逼真还原出每一处地势的起伏与走向。锦江防线处,那插着的马韩小旗,在帐外微风轻拂下,微微颤动,仿佛正无声预示着一场即将席卷而来的猛烈风暴。
没过多久,帐帘被一股蛮力猛地掀开,樊东风风火火冲了进来。他头上的头盔歪歪斜斜,仿佛下一秒就要掉落,腰间佩剑随着急促脚步,发出一连串杂乱的叮当声响。紧随其后的英杰,怀里抱着一摞竹简,气喘吁吁,满脸涨得通红,显然是一路小跑赶来。“殿下!莫不是要开打了?” 樊东难掩内心兴奋,双手不停地搓动,眼中闪烁着炽热光芒,活像一只嗅到猎物气息、迫不及待要冲出去捕猎的猎犬。项御神色凝重,伸出手指,稳稳指向地图上的顺城,沉声道:“三韩内乱已起,局势瞬息万变。我军需即刻急行军至顺城,与韩信的五万大军会合。顺城扼守三韩要冲,地理位置得天独厚,进可挥军直捣敌营,退可据城坚守,乃绝佳战略据点,万不可有失。”
“可这急行军……” 英杰眉头紧锁,一边翻看手中竹简,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军队的各项物资储备情况,“粮草辎重该如何是好?如此大规模的急行军,后勤补给一旦脱节,后果不堪设想。” 他话语中满是忧虑,眼神里也全是对军队安危的关切。话音刚落,帐帘再度被掀开,龙战大步跨了进来。他身形魁梧壮硕,犹如一座移动的小山,身后跟着周刚和蒙起。龙战粗声粗气地说道:“殿下,我和周刚已勘察过地形,从锦城到顺城有条隐秘山道。虽说山路崎岖难行,沿途荆棘丛生,陡坡林立,但能避开敌军耳目,相较官道,至少能快上两日行程。” 蒙起连忙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羊皮卷,上面歪歪扭扭绘着路线图,还标注了一些关键地点。他指着羊皮卷说道:“这山道我走过,沿途有几处隐秘山谷,可用于扎营,既能隐蔽行踪,又能顺带采摘野果,补充口粮,解一时之急。”
项御微微颔首,目光沉稳扫过众人,眼神中透着赞赏与信任:“好!就走山道。传令全军,轻装简行,只带三日干粮与必备兵器,一切从简,以最快速度向顺城进发。” 他稍作停顿,又补充道:“季英、季泽,你们即刻出发,快马加鞭赶往顺城,务必将我军计划原原本本告知韩将军,让他提前做好接应准备,不得有误。” 季英和季泽二人听闻,立刻抱拳领命,转身迅速出帐,准备踏上疾驰的征程。
夜幕降临,浓稠的夜色如同一床巨大的黑色棉被,将大地严严实实地笼罩。飞虎军仿若一条蛰伏许久、蓄势待发的黑色长龙,悄无声息地潜入那蜿蜒曲折的山道。月光透过茂密枝叶,洒下一片片斑驳光影,给行军队伍披上一层神秘银纱。马蹄声被厚厚的落叶层层掩盖,只能听见轻微的沙沙声,军队行进间,几乎不发出任何多余声响。金素妍骑着马与项御并肩而行,她身着银鳞软甲,在夜色中泛着清冷微光,宛如夜空中一颗璀璨星辰。“此番直插三韩腹地,虽能趁乱取胜,但马韩……” 她声音渐渐低下去,眼中满是担忧,眉头不自觉微微蹙起,心中牵挂着家乡马韩的百姓与局势。项御仿若洞悉她的心思,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瞬间驱散了夜的寒意,他轻声安慰道:“放心,我既答应你不动刀兵,便自有办法。马韩军与辰牟联军厮杀已久,此刻双方皆疲惫不堪,我们只需略施小计,便能事半功倍……”
三日后,顺城郊外。韩信的五万大军早已在此严阵以待,营地内旌旗招展,一面面军旗在风中烈烈作响,鲜艳旗帜上绣着醒目的 “韩” 字。刀枪如林,寒光闪烁,将士们身姿挺拔,严阵以待,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韩信身着亮银甲,那铠甲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反射出耀眼光芒。他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地迎上前来,抱拳行礼,声如洪钟道:“太子殿下,末将已探得三韩局势。马韩主力仍在锦江与辰牟联军对峙,激战正酣,其后方空虚;辰韩与牟韩虽表面联盟,携手对抗马韩,但实则各怀鬼胎,貌合神离,我们可利用这一点,分化瓦解,各个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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