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秦王瞥一眼乔棠,随即向郑华英提出自己的疑惑——
“本王想知道……此事缘由为何?”
郑华英微微一笑,回道:“陛下圣旨赐婚,礼部已在加紧准备,我们完婚需何缘由?”
她的语气温柔轻缓,面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尽显大家闺秀之风范。
一时之间,秦王觉得眼前的郑华英有些陌生,似乎与往日略有不同。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秦王眉头微蹙,竟不知如何开口。
见状,郑华英嘴角轻扬,斜睨一眼垂首不语的乔棠,继而抬手轻抚鬓发。
“难道秦王殿下……还能为了乔孺人而违抗圣旨不成?”
“我与殿下自幼相识,想必这偌大的秦王府,不会无我容身之所吧?”
“听闻乔孺人所居不合规矩,还望殿下拨乱反正,否则陛下恐会责怪殿下宠妾灭妻。”
“届时遭殃之人还是乔孺人……臣女先行告退,于府中静候与殿下大婚。”
言罢,郑华英缓缓起身,仪态万方地向秦王福身行礼,继而转身离去。
太后与父亲皆苦苦相逼,而今她既已别无选择,只能自寻生路了。
秦王府不过是避难之地罢了,待将池水搅浑,她再谋出路亦不迟。
最为重要的是,她对穆岁安实在是无计可施,唯有从乔棠下手……
直至那抹蓝色的身影彻底消失,秦王依旧有些茫然不解。
他与郑华英相识十余年,这位国公府的嫡长女,素来性情温和,从不会如此咄咄逼人。
然而如今,其话里话外,皆透露着高高在上,难掩对棠棠的不屑之意。
“秦王爷……”乔棠低声道,“这郑姑娘好像变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说句大不敬的话——刚才郑姑娘的言行举止,简直比皇后还像皇后。
“……”秦王轻咳一声,“她许是在宫中受了委屈,才会这般言辞犀利,你无需放在心上。”
父皇既已圣旨赐婚,皇祖母与郑国公或会不择手段,设法将郑华英送上晋王妃之位。
如此一来,或多或少,会折损郑华英素来坚持的傲骨。
“我是不是要搬出那个院子?”乔棠想起郑华英方才所言,忽而问道。
“暂且不必……”秦王稍作思忖,忸怩不安道,“棠棠,其实你可以……住进我的主院。”
“表哥与表嫂……似乎便是同住在一个院落中,二人夜夜同榻共寝……与民间百姓无异。”
此乃表哥无意间炫耀透露出,绝非他肆意探听他人的闺中密事。
“那不一样!”乔棠笑道,“岁岁是郡王爷的正妻,而且郡王爷后院又没有其余妾室。”
她只是贵妾罢了,郑华英又即将嫁入秦王府,她岂可搬去与秦王同住!
“棠棠……你喜欢孩子吗?”秦王蓦地倾身靠近,冷不丁发出此问。
今日听闻表嫂说起孩子,再回想昨夜棠棠所说之言,他心中忽生一念——
棠棠说日后不愿再嫁人,那若是她膝下有子傍身,即便自己薨逝,她也会余生无忧。
他们的孩子会是皇帝的嫡孙,将来承袭王爵,此生定会安享荣华富贵。
“……”乔棠未曾答话,只是那耐人寻味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秦王。
其眼神中赤裸裸地写着——您的这副病弱之躯,究竟行不行啊?
孩子嘛……她也不知道喜不喜欢。
只是她与岁岁一同长大,有时会想生个孩子,以便与岁岁的娃娃做伴。
秦王的面色,因乔棠那毫不避讳的打量眼神,瞬间涨得通红,他只得慌忙移开视线。
其实……一旦寒冬逝去,每逢春夏温暖之际,他的身体还是挺好的。
至于能否有孩子,他自我感觉应该是没有什么太大问题的……
“棠棠,要不然……今夜……”秦王支支吾吾道,“我们且试上一试……不知你意下如何?”
话已至此,年仅及冠的男子,不禁面红耳赤,浑身发烫,眼神飘忽不定。
“试一试?”乔棠歪着头,蓦然想起岁岁转手送回的那一箱册子。
还有岁岁的那句话——你要是想睡了秦王,那趁着他还干净,赶紧将他吃干抹净了!
此话不假,万一郑姑娘入府,秦王这孩子的清白……定然难保啊!
思及此,乔棠仿若下定决心,认真点头道:“秦王爷,试就试!”
嘿嘿嘿!她在心里盘算着,若是她与岁岁一起怀上娃娃,那肯定很有趣!
到时候,爹一个,穆叔一个,二老也不用再抢孩子了……
待最后一抹落日余晖,缓缓没入西方天际,夜幕悄然降临,繁星点点。
秦王与乔棠各自前去沐浴,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人生探索之旅。
此时,临安郡王府的合安院中,穆岁安将蔺聿珩一脚踹下床榻。
“蔺宴安!你这不中用的玩意!我都如此主动了,你竟还推三阻四的!”
“夫人莫恼……”蔺聿珩动作熟稔地爬上床榻,将仅着赤色肚兜的妻子紧紧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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