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这才安静些许,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看他要说什么。
“酒仙人的诨名我认,去年在洛阳酿酒,确实混了个诨名。但广陵散的曲子,在下一介商人,做不出来。我虽追随恩师蔡邕学了点乐理皮毛,但天赋并不出众,做不出广陵散那等神国仙乐。不知陶公子从何处得来的消息,把如此神曲,嫁接到我的头上,实在愧不敢当。众位姑娘不如再找陶公子确认一下,看看消息来源是否可靠。传播途中,是否有误。”
这一下全场焦点,又回到陶应身上,周晨这才偷偷摸摸的脱离包围。而陶应没想到他会否认。本以为是在帮他扬名,也好在徐州落脚扎根。刚好自己知道内情,便将洛阳花魁之争的事情说出来,只要他顺水推舟的承认,再留下一曲,这样一个搅弄风云的人物,顿时就立在了彭城。可没想到他竟否认这样的事实,弄得自己被架起来。也怪事先没沟通好,才让自己处于这么尴尬被动的境地。显然他不想用乐曲来博名声,自然不能继续强调自己所说的是事实。那可能会导致两人闹矛盾。最好的应对方法,便是转移话题。
陶应耸耸肩,故作轻松的解释道:“其实刚才只是和大家开个玩笑。云娘不来,总要抛出些有分量的消息,才能震撼到她,让她为今日的怠慢后悔。可惜我这兄弟耿直,不愿配合。不过有一件事没骗你们,那就是他酒仙人的名头。太白酿、留仙酿想必没喝过也听过,那都是出自这位酒仙人之手。这次正好来徐州置业,往后想要好的酒水,只管找他。”
周晨很配合的点点头,可是这群风尘女子,谁会对酒感兴趣?不由失望的坐回原位。陪酒的陪酒,奏乐的奏乐,跳舞的跳舞。一场风波,似乎就这么被化解,但总有些人,狐疑的打量二人,猜测着谁真谁假。
出得红袖招,陶应有些纳闷的问道:“无尘为何不愿承认,广陵散乃出自你手。”
“音律乐曲只是闲时爱好,并不当谋生手段,所以不愿借乐曲扬名,背负太重的负担。”
陶应有些震惊的看向周晨,这是什么虎狼之词?直接刷新了对他的认知。这个动荡的年代,谋生已不易,你竟然跟我说什么生活品质,心里负担?也太理想主义了。这个年代,谁不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自己虽瞧不上这些人,可是也不得不承认,这就是现实。可自己说的明明是事实,他只要承认,然后显露一下自己的本事,可以抵得过别人多少年的努力,他却嫌有负担,不愿承认,实在太奇葩。别人做梦都梦不来的事,他却用这么奇葩的理由拒绝,简直丧心病狂。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陶应不由又将他上下打量,总觉得他像是生活在梦中。此时周晨没关心他的打量,问出自己的疑问:
“仲明兄为何向那些风尘女子强调我酒仙人的诨名?”
陶应翻了个白眼,摇摇头。对周晨有了个新的判定。他可能在某些专业里面钻得很深很厉害,为人处世,稚嫩得很。世人慌慌张张,无非名利二字。不为名,便是利。所以即便解围脱困,也仍然强调他酒仙人的名头。因为这里面藏着一个利字。
“那些话不是说给她们听的,是说给红袖招的东家听的。她们听了,就等于她们东家听了。你放心,不出三日,定有人来请你。”
周晨这才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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