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蒙和卡尔在整个宫殿里翻找着,每一间房后面,每一个角落都没放过。
除了卡尔一开始发现的头盔和长刀,他们又找到了几套刀锋卫士装备和大量典籍,典籍大多触手即碎,即使有保存完好的他们也看不懂上面的文字。
两人三只手,来来回回,足足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将所有搜罗到的、与刀锋卫士相关的物品尽数堆积在这个小小的石室里。
汗水浸湿了卡尔的皮甲,呼吸也有些粗重。
“这些东西,暂时就放在这里。”埃德蒙重新穿上先前因干活脱下的钢板甲,对卡尔说道,“在我回来之前,领主宫殿暂时不对外开放,你守住入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卡尔点点头:“放心,我会守好这里,我的领主大人。”
“嗯。”埃德蒙拍了拍他的独臂。
事情交代完毕,埃德蒙不再停留,独自一人离开了未来的宫殿。随后,埃德蒙独自一人回到了山洞外的弃誓者营地。走出山洞口,混合着血腥味和焦糊味的空气扑面而来。
原本搭建着木质平台和众多弃誓者帐篷的地方,此刻变成了一片狼藉的废墟。木平台被大火烧得只剩下炭化的木桩和灰烬。
帐篷被撕裂、烧毁,残破的布料像破烂的旗帜一样挂在歪倒的柱子上。
地面上满是血迹和泥土混合的污垢,散落着破碎的武器、护甲和弃誓者的肢体。
石桥处,那里用颅骨堆砌了一个小山丘,正是那些被斩杀的弃誓者。
这座用人头堆成的“京观”在黑夜中显得格外阴森,足以恐吓任何还敢怀有异心的弃誓者部落。
营地中,搜刮仍在继续。
战斗中受到轻伤的诺德人们仍在翻找着弃誓者留下的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劫掠能很好的抚慰他们失去旧家园与亲人的痛苦。
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另一边。
一些伤势严重的诺德人经过简单包扎,正聚在一起,脸色苍白,忍受着疼痛。
他们眼巴巴地看着正在营地中搜刮的同伴,眼中满是无奈。
再远一些的地方,老人、小孩在托罗尔夫的带领下,正默默地搬运着弃誓者的尸体。他们将尸体一具具拖到指定的地方,集中焚毁。
黑色的浓烟带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升腾而起,飘向天空。这是为了避免产生瘟疫,是战后必须完成的艰苦工作。
而在营地一块相对干净的空地上,六具诺德人的尸体被并排摆放着,身上盖着破旧的毯子,等待着埃德蒙为他们主持最后的仪式。
埃德蒙的目光扫过这一切,没有表露太多情绪。他径直来到伤者聚集的地方。诺德人们看到他到来,原本低垂的头颅立刻抬了起来,他们挣扎着想要起身,但伤势让他们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
埃德蒙没有多余的话,他走到第一个伤者身边,那是一个年轻的战士,胸部被弃誓者的战斧砍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埃德蒙抬起手,掌心对准伤口。
信标中蕴含的能量,此刻正源源不断地向他汇聚。一股柔和的金光从埃德蒙的掌心发出,笼罩住伤者的胸部。
温暖的能量涌入伤者体内,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虽然无法彻底痊愈,但至少止住了流血,疼痛也大大减轻。
那诺德人感激地看着埃德蒙,嘴唇蠕动:“大人……您昨天才在废墟救了我们……今天又……”
埃德蒙收回手,伤口已经大致愈合,信标的能量消耗了一部分,但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好了,小子,感觉怎么样?”埃德蒙收回手。
那诺德人活动了一下身体,惊喜地发现自己已经能坐起来了:“大人!我……我好多了!”
“那就赶紧去那边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剩下,别让那些手脚快的家伙都抢光了!”埃德蒙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大人!”诺德人咧嘴一笑,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冲向了“战利品分配区”。
埃德蒙没有扶他,只是微微颔首。他走向下一个伤者。
每一个被他治疗过的诺德人,都表现出了同样的激动和感激。他们亲眼见证了伤口的愈合,感受到了身体的力量重新回归。
这种多次伸出援手的恩情,远比口头承诺来得更实在,更震撼人心。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我愿将我的剑和生命献给大人!”
“大人!请允许我追随您!”
一声声誓言在营地中回响。埃德蒙每次简单治疗一个人,让他们恢复行动能力后,都会鼓励他们几句,然后笑着让他们赶紧去抢战利品。
信标中的能量是有限的,他不能将所有人都治愈到完美状态,恢复行动能力,就足够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埃德蒙在伤者间穿梭,掌心的金光一次次亮起。
信标中的能量也在缓慢地消耗着。
当他走到最后一个伤者——一个大腿被弃誓者的长矛刺穿的壮汉身边时,信标的光芒已经变得十分微弱,几乎难以察觉。埃德蒙将最后一点能量转化为治愈魔法,伤口勉强合拢,但他能感觉到,信标已经彻底黯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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