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拾卿勾唇接过坛子,她桌下的手稳稳的握住桌腿,才稳住了身形。
又一坛子下去,眼前的人都重影了,温拾卿捏了捏手心,压抑着想甩头清醒的冲动。
她看着沈鹤廷用手按了按太阳穴,强撑着勾起唇角:“你醉了。”
沈鹤廷甩了甩头,嘴角微微抽搐。
没想到温拾卿的酒量这么好。
他怎么甘心先醉,先醉了还怎么自荐枕席?
“我没醉,我还能喝。”说着他又给自己开了一坛。
两个人都不知道喝到了什么时辰,也不知道是怎么醉过去的。
翌日,沈鹤廷被云西喊了起来。
才发现自己和温拾卿睡在一起。
纯睡。
上一次醉酒起码亲到了人,这次醉到只搂着人睡,甚至连搂着人他都不记得了。
偏偏温拾卿还笑的狡黠,说什么这也算是当过枕边人了。
神仙醉也喝了,枕边人也当了,生辰礼算是送完了。
他正懊恼着,想着怎么扳回一局。
外头云西催的紧,他只能作罢。
此时一脸阴郁的坐在皇宫里,边关急报,蛮人的首领暴毙,年仅二十岁的儿子继承了首领之位。
继承当日称蛮族被大周欺压多年,然后撕毁了前首领与大周签的合约。
“伊勒图不过是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怎敢如此?” 李相吹胡子瞪眼,显然是气的不轻。
林相嘴角泛起冷笑:“欺压多年?不过是他蛮族的借口!”
殿内众人议论纷纷,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打破了僵局:"这么看...... 于将军暴毙或许也不是巧合?"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瞬间鸦雀无声。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震惊。
沈鹤廷微微眯了眯眼,眼神锐利如鹰。
边关太平了数年之久,如今守边关的是裴将军,裴家军的数量不多。
若是真要做准备,他收回来的兵权就要放回去,或者,他亲自去。
“王爷,此事定有蹊跷!”李相反应过来:“蛮族或许早有预谋。”
林相也微微颔首,神色凝重:"李相所言极是。臣建议立刻彻查于将军之死,同时加强边关防备,以防蛮族趁机大举进犯。"
沈鹤廷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沉声道:“准。”
边关事情要查,或许朝政该全给清寒。
可一想到他哭丧着脸,沈鹤廷又不由得蹙了蹙眉。
处理完急报之后,沈鹤廷带着京城里的小王爷和小公主,去了太安寺里,又祭拜了先帝和他们的父王。
在京城里待了月余后,都陆续回到了自己的属地。
只禹王的沈清诩单独留了下来。
王府内,沈鹤廷双手负立站在偏殿里。
沈清诩边走边关心的问一旁的云东:“听闻是在禹州回来受的伤?”
温润笑容里却藏着几分若有似无的探究。
云东点了点头:“遇见了流寇,是属下大意了。”
沈清诩眉心微蹙,自责道:“如今可好些了?是本王的错,若是当日派人护送你们就好了。”
“谢王爷关心,属下已经大好了。”云东勉强扯了扯嘴角,心中不免诧异,明明主子说了线索都指向禹王,他怎么还能......演的这么关心。
到了殿门口,云东松了口气,轻轻叩了叩门:“九王爷,禹王到了。”
沈清诩进了殿内,只他皇叔一人背对着自己。
“皇叔万安。”
“坐。” 沈鹤廷没有转身,径直往前坐到了主座上,掀起眼皮睨了过来,浑身都散着令人胆寒的冷峻气息。
沈清诩也不惧,反而嘴角总是噙着一抹温和的笑:“皇叔今日寻我来可是有事?”
沈鹤廷目光落在他那张略微苍白的脸上,沉默了片刻后才开口:“他们都走了,你知道吧?”
沈清诩脸上挂着温和的笑,乖巧的点了点头:“知晓的,昨儿个清衡来找过我,同我道别。”
高坐上的人突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却听不出半分温度:“清诩,回京感觉怎么样?”
闻言,少年扬起嘴角,笑意加深:“很好,京城......很好。”
沈鹤廷敛起了笑意,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案:“你看看你桌边摆的东西。”
“看完之后,好好跪着。” 沈鹤廷起身时,龙纹靴碾了碾地上。
“你知道的,你皇叔只听实话。”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沈清诩,眼神冷漠探究。
同样的凤眼,沈清诩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意,伸手将桌案上的折子都拿起来认真一一过目。
这些都是沈鹤廷查到的证据,私造兵器的,贩卖人口的,还有在祈福上做手脚的,以及诏狱里的人招供的供词。
沈清诩翻看完之后,将证据和供词又摆的工工整整,嘴角始终噙着浅笑。
他起身走到主座下方,乖巧的跪好。
沈鹤廷原本冷峻的面容闪过一丝诧异。
他预想过无数种场景,抵赖、狡辩、甚至鱼死网破,却唯独没想到对方会如此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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