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转身向外走,看着他的一只脚迈过门槛,仁宗帝忽的开口,“陈启!”
“皇上。”
陈启转身看过来,仁宗帝沉沉的眸子看着他,“当年那场大火,都烧完了吗?!”
陈启垂下眼睫,“回皇上,都烧干净了,片纸未留!”
“那就好!”
陈启刚走没多久,曹公公就气喘吁吁的跑来了,一看到仁宗帝就跪下大哭,“皇上,皇上,老奴没用啊!”
“替身伺候您那么多年,没想到连您的一道口谕都传不好,说了不要陈公公进宫面圣,他非要来,非要来,拦都拦不住啊!”
“他有要事。”
“啊!”曹公公一愣,瞬间停住哽咽,眼珠子转了转,“原来是这样,也是,是老奴大惊小怪了。”
“陈公公向来是做大事的,从河西关将定国公父子押解回京,本就是大功一件,劳苦功高的。”
“连听旨都是坐着的,老奴让他起来,他说皇上不会怪罪!哼。”
曹公公说完就偷偷看皇上的脸色,见他脸上阴晴不定,也就不说了。
转移话题道:“皇上,定国公父子先送去大理寺了,您要见见吗?”
“不用,先让他们父子相聚吧。”
“是。”
“外面百姓怎么样?”
“啊,百姓?!”
“陈启说,城外有百姓聚集阻拦押解定国公?”
曹公公一怔,随即捂住嘴巴笑,“皇上,陈公公这是为自己找场子呢,他被百姓打了,嫌他对定国公不敬,骂他死太监呢!”
“呵呵呵。”仁宗帝也笑了,侧眸看曹公公,“人家是死太监呢,那你呢?”
“老奴是活的太监,这样才能好好伺候皇上啊。”
大理寺
杜国璋看着白发苍苍的国公爷,还有两个气宇轩昂的少将军,不禁感慨,
那个烫手山芋还没丢出去呢,又来了三个,且一个比一个烫手!
那两兄弟一看就不好惹!
他陪着笑脸,“国公爷委屈您了。”
定国公笑笑,“麻烦杜大人了。”
“哪里的话,同朝为官,理应彼此照应,这边请。”
定国公本来是很淡然的,可是,待看到监牢里执卷沉思的温初聚时,一下就不淡定了。
“老四,你,你怎么也在里面?!”
“爹。”
温初聚放下手中的话本子,扬起脸看着定国公笑,“儿子想第一时间看到父兄,当然要来这里了。”
定国公面露哀伤,止不住的一声声叹息。
温初峦怒道:“这是想把我们温家斩尽杀绝吗?!连老四这病秧子都不放过,也能干嘛,是能颠覆王朝,还是通敌叛国呀?!”
“老二,别说了!”温初山看向眼眶泛红的定国公,安慰道:“爹,没事的,清者自清。”
温初聚也道:“是的,爹,你看孩儿很好,还省了家里的炭火。”
定国公看一眼温初聚牢房里的火盆,还有那床,那书,就知道他没太受苦,不觉心里好受不一些。
他理理思绪道:“皇上有问你话吗?”
温初聚摇头,“爹爹,你们一路上顺利吗?有无受苦?”
“没有,小六的四师兄江逾白,一直护送我们到上京。”
“哦,国公府没查封吧?爹爹让他先去国公府安顿了。”
“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
定国公说完“那就好”,就不知道再说什么。
这辈子,他还未坐过监牢,更未和几个儿子在牢中相聚过。
他看看四周,缓声道:“既来之则安之,至少老三和小六还在外面。”
第二日,国公府的人就来大理寺送东西了,这次来了两个人。
大概是因为国公府一下又进去三个,要送的御寒的衣物比较多。
狱卒只是看了看,也没多问,反正,杜大人交代过,他们也都懂。
影子丢过去一包银子,“给兄弟们买酒吃。”
那狱卒也没客气,在手中掂了掂,“多谢!”
江逾白跟着影子进入监牢,一路如入无人之境,看来,影子来的次数不少。
监牢安排的挺合理的,国公府四口人,安排在最里面的两间牢房,还是正对着的,说话聊天也方便。
并且,隔壁两间牢房都是空的,估摸着,是给小六和温家老三准备的。
“国公爷,三位公子。”江逾白拱手行礼,见国公爷连忙摆手,“逾白,一路上多谢你了!”
“是晚辈应该做的,晚辈会暂时留在上京,保护国公爷和三位公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去做。”
定国公正想说没什么事,就听温初聚道:“江兄,确实有事让你帮忙。”
“请讲。”
温初聚看看四周,压低声音,“北陵小殿下还在上京,请江兄将他送至西郊皇陵,那里有人接应他。”
国公爷微怔,“小殿下有危险吗?”
“父亲,有备无患。河西关战事一起,北陵很难独善其身,我们只有保护好小殿下,世子爷才不会被掣肘。”
国公爷点头,“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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