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春城破,硝烟渐散。
王镜立于城头,俯瞰城内残垣断壁,火光映照下,她的神色平静而深邃。
孙策站在她身侧,望着远处溃逃的袁术残兵,不由感慨道:“主公,这火药之威,当真非凡,攻城略地如有神助!可惜……还是让袁术那厮逃了。”
王镜唇角微扬,淡淡道:“寿春毕竟是袁术的老巢,狡兔三窟,他能逃掉,不足为奇。”
“没了九江郡,他只能逃往汝南。我已派人在他必经之路上设伏,败兵残将,逃不掉的。”
“主公神机妙算,袁术此番必无生路!”孙策眼中闪过钦佩之色。
王镜微微颔首,战争从来不只是刀剑之争,布局、人心、时机,缺一不可。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快步上前,单膝跪地禀报道:“启禀君侯,投降的袁术部将已全部收押,现集中在一处,请君侯定夺。”
王镜与孙策对视一眼,随即迈步前往。
营帐之内,数十名降将垂首而立,神色各异,有的惶恐不安,有的沉默不语。
孙策目光扫过众人,忽然脚步一顿,眼中闪过惊喜之色——他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程叔!黄叔!韩叔!祖叔!”孙策快步上前,声音难掩激动。
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人抬头,见是孙策,先是一愣,随即面露喜色,纷纷上前。
“少主!”程普眼眶微红,上下打量着孙策,“你……你没事就好!”
黄盖亦是感慨万千,重重拍了拍孙策的肩膀:“好小子,比当年更壮实了!”
孙策咧嘴一笑,随即想起什么,连忙侧身,恭敬道:“诸位叔伯,这位便是我家主公,当年岘山一战后父亲身受重伤、性命垂危,若非主公出手相救,父亲恐怕早已……”提起孙坚,众人神色一黯。
程普沉声道:“孙将军他……可还安好?”
孙策点头:“父亲虽性命无虞,但沉疴难起,不能再上战场了。”
众人闻言,心中惋惜。
随即目光齐齐转向王镜,眼中又满是敬畏与感激。
他们早已见过王镜——当年孙坚第一次重伤垂死,便是她以神妙医术救回。没想到孙坚第二次遇险也是为王镜所救,简直对孙家有再造之恩。如今又亲眼目睹她以火药炸城,攻城掠地如摧枯拉朽,心中更是震撼不已。
他们心中早已认定,王镜绝非寻常凡人——能救人于生死之间,又能统兵征战如神助,若非九天玄女临凡,怎会有如此神通?
“主公……”程普深吸一口气,率先单膝跪地,抱拳沉声道,“我等愿归顺主公,誓死效忠!”
黄盖、韩当、祖茂等人亦毫不犹豫,齐齐跪拜:“愿为主公效力!”
孙策站在一旁,亦是欣慰一笑:“好!从今往后,我们一同追随主公,共谋大业!”
人心归附,大势已成。
王镜遂笑道:“诸位请起,往后,咱们便齐心协力,同舟共济。”
王镜目光扫过众将,忽而问道:“所有的降将都在这里了吗?”
亲兵抱拳答道:“回主公,还有一人因浓烟呛入肺腑而昏迷,正在接受医治,他似乎是袁术器重的谋士,名叫贾诩……”
“文和?”王镜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唇角微扬,“他怎会在此?速带我去见他!”
话音未落,她已迈步而出,步履匆匆,竟似有些迫不及待。
王镜掀开帐帘,只见贾诩卧于榻上,双目紧闭,面色略显苍白。她快步上前,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确认无碍后,便拉开营帐帘子通风,又解开他的领口与腰带,让他呼吸更顺畅些。
不多时,贾诩眉头微蹙,缓缓睁眼。喉咙干涩,视线模糊,他隐约看见一道清丽身影立于榻前,恍惚间,仿佛又见到了当年长安城中,那个为他医治伤寒的贵女。
“咳咳……是你……女公子……”他嗓音沙哑,却带着几分恍如隔世的感慨。
王镜莞尔一笑:“文和先生,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贾诩微微闭目,似在平复心绪,片刻后才低声道:“当真是许久不见……自长安一别,不曾想在寿春重逢,女公子如今已是威震江东的昭宁侯了。”
王镜扶他坐起,递来一杯清茶:“文和,且润润喉。”
贾诩接过,轻啜一口,润了润嗓子,这才缓缓开口:“这些年来,女公子的传闻,诩时有耳闻。从丹阳郡主到昭宁侯……”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赞叹,“诩当年劝你离开长安时,只盼你能保全性命,不想你竟能走到今日这般地步。”
王镜微微一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乱世之中,独善其身不过苟且。既然有能力,自当为天下人谋一条生路。”
贾诩闻言,眼中浮现一丝欣慰:“女公子心志,一如当年。”他没有认错人,王镜还是那个女公子,光风霁月,不萦于怀。
随后,王镜问起贾诩这些年的经历。
贾诩幽幽开口:“李傕、郭汜只可共苦,不能同甘。我为他们献计除掉王允后,便离开了他们帐下,辗转四处,后来南下时被袁术拦截,他邀我做了帐下谋士。我为他出过几次谋划,也逐渐得到他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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