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一起？”
听到江望月提出的建议，洛奇和阿尔西互相看看，同时陷入了沉默。
谁能想到，原本一个人的晨跑，最后变成了一群人的晨跑。
江望月喘着粗气回到庭院的时候，满心后悔。
她就不该张那个嘴。
跟这群人晨跑，真是要了她的老命了。
早餐是澜雪准备的，江望月咬了口包子后，疑惑地看向餐桌最末端空着的位置。
“云邈呢？他还没醒吗？”
澜雪面不改色地笑着说道：“军部有急事，他一早就走了。”
江望月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
吃过早饭后，夙回和纪黎也一起离开了。
沈砚舟出现在十三区，一定会有痕迹留下。
他们要用最快的速度查到有关沈砚舟的线索，在冬愿节来临之前，给她一个惊喜。
丝毫不知情的江望月正盘腿坐在地毯上，拿着手里的书教少年认字。
少年是识字的，但是由于精神海经过改造发生了异变，很多东西都是混乱的，需要有人一点点带他回到正轨。
江望月是个好的老师，不论少年有多迟钝，她一直都很有耐心。
澜雪站在厨房门口，听着身后嗡嗡作响的榨汁机，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有些恍惚。
两人被困实验室的那些年，她也是这样，从头开始，一点点教他识字、明礼，给他讲正确的价值观和人生意义。
可以说，没有江望月，就没有现在的澜雪。
他的一切都是她给予的。
奉厌放轻了脚步走到澜雪身边，低声说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那么爱她了。”
澜雪嘴角扬起轻笑，望着江望月的眼中满是温柔的爱意。
“因为她值得被所有人去爱。”
奉厌嗯了一声，她确实值得。
澜雪听到他的声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顿时带着一丝嘲讽地转头打量着奉厌。
“呵，当初是谁说我为了一点精神力安抚，就跟在她后面摇尾乞怜的？现在摇尾乞怜的人是谁啊？”
奉厌脸皮足够厚，听到澜雪的话后，他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直接应声：“是我。”
如果是她的话，那他愿意摇尾，求她的一次垂怜。
江望月有注意到澜雪和奉厌在嘀嘀咕咕说着什么，还时不时看自己一眼。
刚开始她没太在意，但是后来这两人实在是太明目张胆了。
趁着少年低头写字的时候，江望月忍不住回头给了他们两个一个眼神——
好歹收敛一点。
结果澜雪是听话的收敛了，但是奉厌反而更加肆无忌惮。
他就看。
自己的雌主，多看几眼怎么了？
又不犯法。
江望月无语，抬手指了指他。
还真是欠揍了。
“唔……”
一声带着点痛苦的隐忍闷哼突然响起。
江望月连忙收回目光，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
少年捂着额头，似乎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奉厌脸色骤变，一个箭步跨了过去。
“小及！”
少年的瞳孔隐隐变成了针尖大小，脸上的神情也越发暴戾。
奉厌当机立断，想要出手打晕他。
结果少年反应极快，毫不费力挡下了他的动作。
客厅内的情况被外面的几人注意到，洛奇和阿尔西同时冲了进来。
澜雪将江望月牢牢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那少年。
出人意料的是，少年虽然挡下了奉厌的手，但并没有其他的攻击行为。
江望月揪着澜雪的衣服，看着少年痛苦的样子，猛然想起了什么。
她压低声音在澜雪耳边问道：“你看他，像不像你小时候？”
澜雪一怔，随即握紧了拳头。
他知道江望月的意思。
少年时，他被带走做完实验回来，总是会这样痛苦地把自己蜷缩起来，疼极了才会发出一点声响。
而只要江望月发现了他的情况，她就会不顾自己被抽空的精神海，强行安抚他。
想到这里，澜雪下意识回身去抓江望月的手腕，眼中带上了一丝哀求。
“不要……”
江望月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
“我们都不是那个时候没有反抗能力的小孩子了，相信我，好吗？”
澜雪没有说话，深深地将她的笑容印在眼底后，他沉默地让开了身子，只留目光紧紧追随江望月的身影。
江望月虽然对自己有信心，但是也没有贸然上前，她停在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然后放出精神力，一点点试探性地接触少年。
让江望月有些惊喜的是，与上次在地下实验室不同，这次少年并没有强烈的抵触行为。
柔和的精神力缓缓涌进少年破碎的精神海中，慢慢修补着那些崩塌的地方。
少年脸上的痛苦渐渐消失，安静地窝在兄长的怀里。
SS级雌性的强大精神力在此刻得到了体现。
持续一个星时的高强度精神治疗与梳理结束，江望月看起来甚至还游刃有余，神色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少年已经在奉厌怀中沉沉地睡了过去，撇去一切的痛苦和迷茫，就这么睡得极其舒适。
江望月抬手按了按眉心，她人没事，只是在这孩子的精神海里发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略作思索，江望月出声说道：“奉厌，你先把他送回去，我等你出来说个事儿。”
“好。”
洛奇和阿尔西对视一眼，发现这里用不到他们了，也向后退出了房子，继续在庭院中守着。
奉厌回来的很快，待到他在沙发上坐稳后，江望月才轻声开口。
“那孩子跟我和澜雪的情况有些相似，都经历了精神海的崩塌与重塑，精神海的异变就是由此产生的。不过由于被注入了虫族的基因，他除了自身的记忆外，还多了一份虫族的记忆。”
江望月话音落下，客厅内霎时变得一片安静。
奉厌搭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握成了拳头，脸色十分难看。
一个好好的兽人，体内却多了虫族的基因和记忆，这是要逼死他吗？
澜雪皱了皱眉，“您是不是在那孩子的精神海中看到了什么？”
江望月微微点头，神色有些严肃，又带着点复杂。
“是，我看到了些模糊的记忆，有关虫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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