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后几步,压根不好意思对上视线。
躲到人群外围,才发现留在学堂里的灵师不多了。
剩下的基本上都是筑基巅峰以上的。
脖子也红了,羞的,薛司炑快步离开。
已经很久没有在这个点回过宿舍了。
一个人走在路上,有些气馁的叹气。
抬手看看掌心的纹路,上面的光影好像暗了暗。
下意识转身,薛司炑迷惑瞪眼。
身后明明没人。
可是,再转过头,身前却是出现了快看不清人脸的黑袍。
“感觉不好受吧!一起插班的,结果都留下来了,就你一个被人看不起,被赶出学堂。”
黑袍人不知道是不是用了什么能够变声的灵器,还是声音本来就难听。
是一个十分晦涩粗犷的中年男声。
薛司炑连着倒退几步,往远处看才发现他这一带的灵灯全部灭了。
心头震骇。
薛司炑眼神闪了闪,不敢轻举妄动。
“是又怎么样?”只能先顺着这怪物的意思下去。
黑袍根本不掂地,飘了飘,逼近他几分。
“如果吾有办法能让你参赛呢?”
薛司炑听得都快心动了。
可是天上可没有这样的白鸽,地上也没有可以白捡的便宜。
“尊者的玩笑不要开大了。”
薛司炑还在倒退。
他一定要赶紧回去学堂,或者到博士多的地方去。
都怪他,刚才其他人走的时候没跟上,落单了。
藏在灵师袍下的拳头捏得很紧。
眼神亦是异常警惕地盯着被夜风一吹,便大幅度摇晃的黑袍。
这东西应该不是真人。
除了速度快点,他能打得过吗?
神识刚刚探出去感知对方的实力,马上,灵海一阵昏暗。
薛司炑一口血便吐了出来。
直接倒地。
这个黑袍好像早猜到了。
头部摇晃几下。
再降低一点:“别妄想整什么手段,吾可以告诉你凤曦瑜等级晋升的秘密,
你只需要截取这些机缘,反正他已经出窍初期了,再提升也无意义,
倒不如,换你出赛不是?”
黑袍还在循循善诱,一个巴掌一个枣的招数被他玩得炉火纯青。
薛司炑不敢答应,也不能不答应。
小命要紧,大不了后面和大伙说清楚。
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
还是要表现出一股不相信的神色:
“本少爷凭什么相信你?
凤曦瑜能有什么机缘,咱们都是一五一十地看着的。”
黑袍立刻发出阴恻恻的男性笑声。
如果季保田还活着,但一定会发现,这是美隶人庄的“老爷”,是那个可怕的元婴巅峰侏儒。
“他拥有通灵眼,可以看见哪里的灵力更强,等明日,你看他去哪个犄角旮旯,你跟着过去。”
黑袍身前灵光一闪。
话未说完,两张灵符就飘到薛司炑面前。
“把这张灵符一张贴你身上,一张贴在他附近,他明日吸收的灵力和得到的机缘就会都属于你了。”
黑袍把灵符塞入薛司炑手中。
袍衣再晃。
笑声几乎要贴到薛司炑的耳朵里去。
“好孩子,吾是中州皇宫的长老,不会害你们的。”
“暴君冥顽不化,傅淮海一颗心全在凤曦瑜身上,那整个中州托举凤曦瑜一人。”
“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
难听的人声越飘越远。
薛司炑还在小步小步的倒退。
一直退到完好的灵灯下。
心脏才像是找回存在感。
在轰隆轰隆地响动。
等了得有一刻钟。
四周再无那种压迫力极强的气息,薛司炑才敢一把抹掉额头上的冷汗。
想也不想地就往后奔去。
快到学堂了,脑海里突然蹦出一千一万个可怕的念想。
如果那个黑袍还在,会杀了他吧!
如何黑袍不只是找了他一个人,凤曦瑜那这样的情况……
甚至来不及换气,薛司炑扶着学堂的门叶就撞了进去。
里头依旧灯火通明。
大家席地而坐,被堆在学堂中央的桌子上摆满了地图和纸张。
江佑白前面好像在口若悬河地说些什么。
被他突然打断,大家齐刷刷地朝他看来。
薛司炑不敢等,惊恐回头,没看见任何东西。
才敢站在门口,一只脚还在门外,从衣服里扯出刚才黑袍塞给他的两张灵符。
上气不接下气地低吼:“我被人抓住了,是个可怕的黑袍。”
江佑白眼神瞬地转凉。
凤曦瑜也是一下子咬紧了唇。
什么意思?
思绪突然乱了。
薛司炑把灵符抓在手上,哆哆嗦嗦地重复黑袍人给他的指令。
学堂里的视线很快聚焦到凤曦瑜身上,都在游离不定。
找回来的只有薛司炑一个,那其他人?
江佑白立刻以灵力传音,声音极高:“警戒!警戒!”
刚在会议室里坐下,没讨论两句的国学博士们立刻原地弹起,蜂拥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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