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沈予乔的声音在寂静的冰窖里回响,“柳如萱被捕前,故意让我们发现藏书阁的批注本和冰窖的画轴,她在引导我们追查二十年前的旧案。或许,当年我父亲查到的,不只是冰魄散,还有整个书院的冰咒秘辛。”
返回县衙的马车里,李偃飞看着沈予乔膝上的画轴,流泪的贞洁牌坊突然在月光下显出隐藏的字迹:“冰咒不解,永堕寒渊”。他忽然想起柳如萱在冰窖说的“八日不冰,长安永寂”,所谓“八日”,或许指的是北斗七星加中央天枢,而沈予乔,正是天枢位的“祭品”。
“你的手,确实比冰棺凉。”他忽然开口,打破漫长的沉默。沈予乔抬头,看见他耳尖还带着未褪的红,想起包扎时他强装镇定的模样,忽然轻笑出声:“李大人,你方才疼得攥碎石片时,可没见手凉。”
车窗外,暴风雪后的长安城泛着冷白的光,仿佛一座巨大的冰棺。沈予乔摸着银簪上的断口,父亲嵌入的铁丝还在,就像他留下的线索,虽细却坚韧。她知道,这场与冰相关的迷局,才刚刚掀开一角,而在更深的冰窖里,还有更多被冻住的真相,等着被阳光融化。
更漏声中,马车驶过承天门街,沈予乔忽然看见街角阴影里,有个戴斗笠的身影闪过,腰间玉牌正是“诫”字残纹——那是在藏书阁见过的,不属于柳如萱的第三人。她按住李偃飞欲掀车帘的手,低声道:“冰窖的门,我们只推开了半扇。”
雪又开始下了,这次带着细小的冰粒,打在车篷上沙沙作响。沈予乔望着窗外模糊的灯火,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冰能冻住血肉,却冻不住人心。”此刻掌心还留着李偃飞的体温,比任何暖炉都更温热,让她坚信,在这层层叠叠的冰咒之下,总会有融化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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