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屏住呼吸，盯着前方那道沉重的脚步声。雪儿的爪子深深抠进地面，鼻尖不断翕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它来了。”我说。
苏妲己没有说话，只是将海灵之心握得更紧，眼神如刀锋般锐利。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声音，像是某种巨型生物在拖着铁链前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味，夹杂着海水与腐烂的气息，让人胃部一阵翻腾。
“不是机关。”我低声说，“是活的。”
“或者……曾经是活的。”她补充道。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黑暗中缓缓浮现。那是一只巨大的蛇形怪物，浑身覆盖着青灰色的鳞片，背部还残留着锈迹斑斑的锁链，仿佛是从千年前被封印的深渊中爬出来的恶梦。
它的头颅足有半人高，竖瞳泛着幽绿的光，舌头吐出时带起一串腥风。
“这玩意儿……不科学。”我咽了口唾沫。
“别让它靠近。”苏妲己迅速后退几步，拉住我的手臂，“我们还没准备好。”
我们转身就跑，身后的怪物发出一声低吼，紧接着整个墓道剧烈震动起来。墙壁上的血色线条开始发光，像一条条血管在跳动，照亮了整条通道。
“这些线！”我边跑边喊，“它们在引导什么东西！”
“是封印的一部分！”苏妲己咬牙，“有人打破了封印，释放了这些东西！”
我们一路狂奔，直到眼前豁然开朗——墓道尽头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中央有一个深不见底的裂口，四周环绕着无数石柱，每一根上面都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
“海眼。”我说。
“没错。”她喘着气，“但这里已经被污染了。”
我环顾四周，发现海眼边缘盘踞着数十条蛇，体型大小不一，最小的也有手臂粗细，最大的几乎能缠住一棵树。它们全都盯着我们，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响。
“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我苦笑。
“抓紧时间。”她抽出一把短刃，“我们必须尽快完成任务，不然会被困死在这里。”
我点头，正要迈步，忽然脚下传来一阵异样的滑动感。低头一看，一条黑色的小蛇正从我脚边快速游过，尾巴扫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暗红色的痕迹。
“小心脚下！”我大喊。
下一秒，群蛇发动攻击，如同潮水般朝我们涌来。
“快躲！”我猛地跳开，一掌拍向最近的一条蛇，将其甩到旁边的石柱上。
苏妲己则灵活地跃上一块凸起的岩石，手中短刃挥舞如风，斩断了几条扑来的蛇头。
“这些东西数量太多了！”我一边躲避，一边寻找可用的武器。
“那边！”她指向海眼旁边几块散落的尖锐石头，“用那个！”
我立刻冲过去，抓起一块石头，瞄准最凶猛的一条蛇砸了过去。石头精准击中目标，蛇头顿时凹陷下去，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有效！”我兴奋地大喊，继续投掷。
但群蛇的数量实在太多，我们很快就被包围了。
“你有没有注意到？”我边打边喊，“有些蛇的颜色不一样！”
“对。”她咬牙切齿，“那些颜色更鲜艳的，攻击更强，动作更快。”
“那就是关键！”我扔掉手里的石头，抽出腰间的小匕首，“我们得分清优先级，先解决那些变异蛇。”
我们迅速调整战术，专挑颜色异常的蛇下手。果然，随着几条色彩斑斓的蛇被干掉，其余普通蛇的攻势明显减弱了不少。
“它们之间有联系！”我喘着气，“那些变异蛇可能是指挥者！”
“那就继续清理。”她冷声道。
战斗持续了十几分钟，汗水早已湿透了我的衣服。我靠在一堵石壁旁，喘着粗气，手指被蛇牙划破了几道口子，火辣辣地疼。
“还有多少？”我问。
“大概剩下一半。”她擦了把脸上的血迹，“但我们的体力也快撑不住了。”
“必须速战速决。”我说。
就在这时，雪儿突然狂吠起来，冲着海眼方向猛扑过去。我定睛一看，发现海眼深处竟然浮现出一道模糊的光影，隐约能看到一张人脸，正对着我们冷笑。
“那是……什么？”我瞪大眼睛。
“别看它！”苏妲己厉喝一声，一把捂住我的眼睛，“那是海眼中的邪灵，会摄人心神！”
我赶紧闭上眼，心跳加速。耳边传来雪儿的怒吼和蛇群的嘶鸣，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我有个主意。”我低声说，“我们可以利用海眼的力量反制它们。”
“怎么做？”她问。
“还记得我们在墓道墙上看到的红色标记吗？那可能是某种古老的仪式痕迹。”我咬牙道，“如果我们能找到对应的符号，也许可以重新激活封印。”
“赌一把？”她挑眉。
“现在除了赌，还能怎么办？”我咧嘴一笑。
我们默契地背靠背站在一起，一边抵挡蛇群，一边朝着之前看到的红色标记方向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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