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吴家遣媒人吹吹打打正式上门下定,郦吴两家要再度结亲的事终是被外人所知晓。
吴三郎本就惹眼,又是新出炉的解元,洛阳城中不知多少有女郎的好人家盯着,冷不丁的定下郦家,便颇有些风言风语传了起来。
言语间无不是说郦家看中吴家的富贵、又知吴三郎即将高中,竟仗着对吴家的恩情,巴巴的要将三女儿再嫁过去。
郦娘子泼辣,此话无人敢当面与她讲。倒有好事的问到吴娘子面前。
自打吴十一郎大好之后,吴娘子就一改往日闭门不出的模样,时常出门交际。听道这话嗤之以鼻道,“少胡吣,什么仗着恩情?那可是我求了郦姐姐多次、才求回来的好媳妇!”
虽得她如此说,风言风语却愈演愈烈了起来。
直至一日、竟有人在六福斋中说起酸话来,什么“学的好不如嫁的好,不见某家一女得道、全家鸡犬升天!”
这又是个仗着郦家几位娘子不在,在的郦娘子与琼奴又听不懂的浑人闹事。
可惜他忘了店中还有一个阿让,当即被骂道,“你算哪个户上的?连个秀才也未中、居然胆敢来举人老爷家中说这种酸话?
想是前次吴三郎君给的教训不够,你也想试试?!”
那人听见阿让的话,当即吓的屁滚尿流的跑了。等后院郦梵听说愤愤跑到店里,那闹事的浑人早不知哪里去了。
可阿让哪里是个好惹的?他没来得及动手已是气闷,又与郦梵一拍即合,两人也不知做了什么,再没人敢当着郦家人的面胡说八道了。
才入二月,与年前范家送来新春节礼相隔不过一月,郦家竟又收到了骊二娘的家书。
郦娘子当时就觉得不对,等打开一瞧,居然是封范良翰的求救信。言骊二娘要与他和离,百般相劝也改不了心意,烦请岳母大人速去救命。
唬的郦娘子心惊肉跳,骂道,“好好的日子不过,闹什么和离?”
虽是女婿写的求救信,可她也知二女儿不是无故闹事之人,其中必大有缘由,当即便要套车赶去汴京。
郦大娘劝道,“三月初八是梵弟是亲事,如今还有许多琐事要打理,若母亲此时走了、岂不耽误咱家的大事?”
又劝要同去范家揍人的郦梵道,“你也莫要与母亲一同胡闹,好好在家安心读书,等待成婚。哪有婚事未到,新郎官先出门的?
二妹夫信中写的不明不白,说不得就是二人吵嘴,二妹妹说来吓唬他的狠话。”
郦梵担心远在汴梁的二姐姐,气道,“二姐姐就不是这样的人!羡哥儿年前信中还说一切都好,怎么过了个年竟出此大事了?”
琼奴软语劝慰,“杨家弟弟自己都是个孩子,哪能看出别家夫妻关系如何?
我倒赞成大姐姐的话,小夫妻之间偶尔闹起来、说两句狠话算得上什么。若是娘与梵哥不放心,不如我去汴京看看?
都说夫妻成婚前不好见面,刚好我也出去躲躲清闲。”
虽如此说,可郦家不能放新郎出门,难道就能放新妇出去??
郦大娘笑道,“你们谁都不用去,只有我去最合适。诸位妹妹从小就听我的话,有我坐镇,想来二妹妹也不会作怪。
而且我从未离开过洛阳,杨家大姐姐总说东京富贵迷人眼,我倒想去看看是真是假,若是真富贵、说不得在那边也开家六福斋呢。”
自打她和离以来,郦娘子没少因她的亲事而发愁,毕竟女儿还年轻、不好就此蹉跎终生。
可郦大娘却是不想再找,借口说只当吴十一郎亡故,想要守孝三年。眼看三年之期要满,还不如在娘亲催促前躲出去。
郦三娘也惦记着要考春闱的吴三郎,随也说道,“开不开店的暂且不谈,可大姐姐一人出门却是不成,不如我与你一同去看看吧,许久不见二姐姐也怪想她的。”
结婚数年的骊二娘从未回过洛阳,本想着三月便能见到,不过趁此机会去范家看看也好。
一说要出门,四娘与五娘便也闹着同去。
郦娘子正烦着、见她们又来歪缠如何肯依,当即便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少跟去给你们姐姐添乱。”
恰好吴家要去给吴三郎送东西,刚好找了相熟的镖局,两家结伴一同去往汴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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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骊二娘福慧与范良翰闹的这一场,当真是范良翰自己作死。
前世郦梵早夭,郦家失了倚仗,被族中欺凌。郦二娘在家中颇吃了几年苦,知道母亲姊妹日子难过。任是范良翰风流的厉害,也从未动过和离之念,不愿给家里添负担?
可今次郦梵只失踪一年多便已归家,又靠着吴家早早解决掉族中那几个不良的堂兄。虽有些波折,但郦家过的富贵且安稳,于是性子也养的有几分娇气。
两人此番吵闹自也是因为范良翰的花心。
原本杨羡让他知晓了孟清倌人的真面目,以为他能举一反三、明白烟花之地女子的心机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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