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华看向阿玉。他正对着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无名指上的银戒在阳光下发亮。那是在雪山求婚时,他掏出的藏区银戒,盒底刻着林婉清写的“要幸福”。
“我的软肋是怕失去。”钟华诚实地回答,“怕失去真相,怕失去爱的人,怕失去那些教会我勇敢的瞬间。但后来发现,这些软肋,其实是盔甲。”
就像钟华母亲寄来的祖传玉佩,现在正躺在她的首饰盒里,和林婉清寄的薰衣草干花放在一起。就像民宿的铜门牌背面,刻着A、Z、L三个首字母,风吹过时,会发出像风铃一样的声响。
发布会进行到一半,有人推门进来。阳光随着门的缝隙涌进来,勾勒出个穿米白色风衣的身影。钟华的心跳漏了一拍,直到那人摘下墨镜——是前几天住民宿的那位女士,腕间的疤在光线下若隐若现。
女人朝她笑了笑,坐在了最后一排。阿玉递给她一杯热可可,两人低声说了句什么,女人的目光落在钟华手里的书上,眼角的痣和林婉清很像。
“最后一章,写的是普罗旺斯的冬天。”钟华翻到最后一页,声音里带着笑意,“去年初雪的时候,阿玉在壁炉前修烟囱,我给他递热红酒,发现杯沿印着我们的唇印。他突然说,‘你看,有些痕迹是擦不掉的’。”
就像林婉清腕间的疤,像钟华膝盖上的印,像阿玉手背上烫伤的痕迹——那是当年在泥石流里,他为了护着昏迷的她,被滚落的石头烫的。这些痕迹刻在皮肤上,也刻在生命里,成了比名字更深刻的印记。
签售环节时,穿米白色风衣的女人走了过来。她把书递到钟华面前,扉页上已经有了阿玉的签名。“能帮我写句话吗?”她的声音很轻,“写给‘教会我勇敢的人’。”
钟华握着笔,突然注意到女人的手袋里露出半截明信片——是非洲草原的星空,和林婉清寄给她的那张一模一样。她低头写下:“星星会记得每一个勇敢的人。”
女人接过书时,手腕上的疤刚好蹭过钟华的手背。钟华突然想起林婉清在视频里说的:“等我回来,我们去普罗旺斯种薰衣草,要种三种颜色,代表我们三个。”
原来有些约定,不一定非要亲自实现。就像此刻,风从书店的窗户吹进来,带着薰衣草的香气,像有人在远处说:“我听到了,你们的故事。”
发布会结束后,阿玉牵着钟华的手走在巴黎的街头。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书里写的那样,交叠在一起。
“刚才那个女人,”钟华想起什么,“她风衣口袋里露出的机票,是去非洲的。”
阿玉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她临走前留给你的。”
纸条上的字迹和林婉清很像,却又带着点不同的洒脱:“林姐说,你的书里少了一句话——‘爱是让你敢回头,也敢往前走的东西’。”
钟华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她转身抱住阿玉,把脸埋在他的风衣里。远处的埃菲尔铁塔亮了灯,金色的光芒落在他们身上,像三年前在雪山求婚时,天边的云。
“我们回家吧。”阿玉轻轻拍着她的背,“民宿的薰衣草干花该收了。”
钟华点点头。她知道,家里的吧台上,林婉清的照片正对着门口,旁边放着那本《红颜》。而书架的最高层,藏着两封永远不会寄出的信——一封写给在非洲看星星的林婉清,一封写给当年在ICU里,终于敢睁开眼睛的自己。
路过街角的花店时,阿玉进去买了束薰衣草。老板娘笑着说:“今天好多人买这个,说是要送给‘教会自己勇敢的人’。”
钟华接过花,指尖触到花瓣的纹路。她突然明白,所谓红颜,从来不是某个人的名字,是藏在时光里的那些瞬间——是狱中玻璃窗上重合的指尖,是转经筒上同款的红绳,是扉页上那句被泪水晕开的话。
就像此刻,风里的薰衣草香,和书里的字迹,都在说:
“我们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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