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砚后退半步,喉结滚动,临走前鬼使神差地抬眼,与她琥珀色的瞳孔撞个正着。话脱口而出时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梁总可真漂亮。"
话音落地的瞬间,整个办公室陷入死寂。陈砚涨红着脸转身要走,却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阿宁绕到他面前,高跟鞋在地毯上碾出闷响:"把最后一句话给我再说一遍,大点声。"
"梁......梁总?"陈砚低头盯着她鞋尖的珍珠装饰,耳朵红得滴血。
"说什么?"阿宁逼近半步,温热的呼吸扫过他发烫的耳垂。窗外突然炸开一道惊雷,陈砚猛地抬头,与她眼底跳动的笑意撞个满怀,脱口而出:"梁总真漂亮!比、比方案通过还要漂亮!"
阿宁眉眼弯成月牙,指尖轻轻点在陈砚发烫的脸颊上:“对的对的,就这句。从今天起,你升职为项目总监,低空物流网的所有资源任你调配。”她转身坐回真皮座椅,高跟鞋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去人事部办手续吧。”
陈砚呆立在原地,耳畔还回荡着自己那句莽撞的夸赞。他想起过去三个月熬的通宵、反复修改的方案,还有顾沉舟嘲讽他“学历低永远爬不上去”时的嘴脸,此刻都化作了荒诞的泡影。原来自己拼命做项目都换不来的晋升,竟被一句真心话轻易撬动。
“愣着干什么?”阿宁翻着文件,余光瞥见他怔愣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难不成还要我亲自给你发任命书?”
“不、不用了!”陈砚慌忙后退,却在转身时撞上茶几,发出“哐当”一声。他狼狈地扶住桌沿,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笑声,脸涨得比刚才更红。等他跌跌撞撞出了办公室,才发现掌心全是汗,连方案本的边角都被攥得发皱。
而办公室里,阿宁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将钢笔抵在唇边轻笑。她调出内部通讯系统,给陈砚批下独立办公室和百万项目启动金,又顺手把顾沉舟申请的跨国考察报告丢进回收站。窗外暴雨渐歇,彩虹初现,她摩挲着陈砚方案封面上的签名,低声自语:“呆子,升职可不是因为那句漂亮,是因为你让我看见了......”话音未落,内线电话突然响起,传来陈砚结结巴巴的声音:“梁、梁总,新办公室的咖啡机不会用......”
阿宁挂了电话,顺手抓过椅背上的西装外套。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路从总裁办公室延伸到新开的项目总监办公室。推开门时,正看见陈砚对着一台锃亮的意式咖啡机手足无措,指尖在触控屏上乱点,奶泡管还在滴滴答答地漏着残液。
“笨死了。”她忍不住笑出声,绕过他俯身操作面板,“先选浓缩模式,再按这个蒸汽键——”温热的气息擦过他耳畔,陈砚猛地后退半步,后脑勺“咚”地撞在置物架上,几罐咖啡豆哗啦啦滚了一地。
“你看你!”阿宁蹲下身捡豆子,却被他抢先一步握住手腕。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突然凝固。陈砚的掌心带着常年敲键盘的薄茧,烫得她指尖发麻。他慌忙松手,结结巴巴地道歉:“对、对不起梁总,我......”
“行了。”阿宁别过脸,假装整理咖啡机,“以后每天早上给我带一杯拿铁,不加糖。”她顿了顿,从口袋里摸出枚钥匙丢给他,“这是我公寓楼下咖啡馆的备用钥匙,凌晨三点后没人,你要是改方案饿了......”话没说完就被陈砚亮晶晶的眼睛打断。
“梁总!”他突然拔高声音,“我、我其实不是只会做方案!”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发梢,像撒了把碎金,“我会修无人机,会烤曲奇,还会......”他突然闭嘴,耳根红得快要滴血。
阿宁看着他较真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窗外的彩虹不知何时变得更亮了,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映在咖啡机的金属面板上。她转身时故意撞了下他的肩膀,声音轻得像羽毛:“知道了,陈总监——下次笨手笨脚的时候,记得先抬头看看有没有人在看你。”
阿宁故意撞了下他的肩膀,忽又转身,指尖轻点他胸口:“不过话说回来,陈总监会不会请个女孩子看场电影之类的?”她抬眸望向他,眼尾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陈砚瞬间僵在原地,喉结滚动了两下,连耳朵尖都烧得通红。他盯着阿宁泛着水光的眼眸,脑海里炸开一片空白,平日里敲代码的灵活劲儿全没了踪影,半晌才憋出一句:“可、可以吗?”话出口后又懊恼地抿紧嘴唇,觉得自己答非所问。
阿宁歪着头,故意逗他:“什么可以不可以?我问的是你会不会,又没说要你请我。”她转身要走,却被陈砚突然攥住手腕。男人掌心的温度透过袖口传来,带着不容错认的紧张与急切。
“我会!”陈砚深吸一口气,声音比平日高了几分,“而且我想请梁总看。下、下班就去!”他说话时连珠炮似的,生怕晚一秒就会失去勇气,“最近新上映的科幻片,有无人机空战的特效,我、我想你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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