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成功震慑住众人。梁平转而教授基础草药辨认,却在讲解时故意混淆几种剧毒植物。当阿赤的亲信采集回错误药草,他佯装惊慌:"此草与疗伤圣品极为相似,若非从小接触,极难分辨!"看着对方苍白的脸色,他心中冷笑——想窃取传承,哪有这般容易?
月圆之夜,阿黛带梁平潜入密道。潮湿的岩壁上刻满诡异图腾,尽头处竟藏着阿赤的私人祭坛。"父亲一直在研习邪术。"少女颤抖着点燃火把,照见祭坛上排列的青铜人偶,每个都系着与梁平相似的虎齿装饰,"他想通过巫蛊之术,强行夺取你的力量。"
梁平的手指抚过冰冷的人偶,突然在角落里发现半截熟悉的骨片——正是他在祭坛下找到的那枚星图残片。此刻骨片上的荧光纹路竟在缓缓流转,拼凑出一幅诡异的画面:阿赤高举骨刀,将浑身是血的梁平按在祭坛上...
密道里的荧光骨片突然爆发出刺目光芒,梁平瞳孔骤缩,听见地面传来沉闷的震动。阿黛的银铃发出尖锐的嗡鸣,紧接着是帐外此起彼伏的战鼓撕裂夜空。
“不好!”阿黛脸色煞白,“是你的族人!他们攻破了外城!”
梁平扯断腰间虎齿项链,将尖锐的齿刃抵在阿赤最珍视的青铜人偶咽喉:“立刻下令停手,否则我让这些巫蛊反噬你全族。”他话音未落,地面突然炸开碎石,老巫医拄着刻满符文的骨杖破土而出,身后跟着身披战甲的部族勇士。
“梁平族长!”一名战士挥着染血的战斧劈开密道门,“我们集结了全部灵媒之力,用绳舞阵撕开了他们的防线!”营地外,梁平部落特有的青铜战鼓震耳欲聋,绳索在空中交织成闪烁银光的巨网,将敌方的箭矢纷纷绞碎。
阿赤的部族引以为傲的精锐骑兵,此刻在绳影笼罩的战场上寸步难行。梁平部落的灵媒们边舞边唱古老战歌,绳索化作灵蛇缠住战马的四蹄,而那些模仿梁平胡乱起舞的敌方士兵,竟被突然收紧的绳结绊倒,摔得头破血流。
“你们疯了!”阿赤看着营地燃起的冲天大火,“就算杀了我,两族也再无...”
“两族本就不该有仇恨!”梁平将虎齿项链碎片狠狠砸在祭坛上,“看看你的族人,他们是在为你的野心送命!”他望向密道出口,只见自己的族人正搀扶着敌方受伤的妇孺撤离战场——那些曾被他传授过草药知识的敌方少年,此刻正用他教的方法包扎伤口。
阿黛突然扑到父亲身前,对着梁平哭喊:“别杀他!我愿用我的生命换和平!”她腕间银铃疯狂震颤,与远处绳舞阵的节奏奇异共鸣。梁平看着少女决绝的眼神,又望向战场上空渐渐消散的血色晚霞,最终收起了杀意。
当两族战士的武器第一次同时指向天空,当梁平将半条虎齿项链系在阿黛颈间,他知道这场以战止战的博弈,或许真能换来一线和平的曙光。而远处,老巫医正带着双方的灵媒,用残缺的巫舞步法,编织着新的希望图腾。
阿赤望着满地狼藉的营地,染血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眼底翻涌着不甘与算计。他突然抬手制止了身后欲拔刀的亲卫,嘶哑着嗓子打破僵局:“梁平族长,这场仗我们两败俱伤。”他刻意放缓语调,字字如淬毒的藤蔓缠绕上来,“但盟约总要有维系的纽带——你留下满一年,教会我族巫舞与草药之术,同时...”他伸手将颤抖的阿黛拽到身前,“娶我的女儿,让两族血脉交融。”
营地死寂得能听见箭矢坠地的轻响。梁平盯着阿赤眼底跳动的贪婪,虎齿项链的断口在掌心硌出深痕。老巫医悄悄拽住他的衣角,骨杖在地上划出警告的符文——这分明是场精心设计的困局,用婚姻作枷锁,知识为诱饵,妄图彻底瓦解战神部落的根基。
“我若拒绝?”梁平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那便继续战。”阿赤突然大笑,猩红披风下露出暗藏的青铜弩机,“不过梁平族长想必清楚,你那些受伤的族人,可经不起第二轮厮杀。”他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孩童的哭喊,几个被挟持的小战士正被推搡着走上了望台,脖颈间的麻绳在风中摇晃。
阿黛突然挣脱父亲的桎梏,银铃撞出破碎的音调:“我自愿!”她扑到梁平身前,仰起的脸上还带着泪痕,“只要你肯留下,我可以立誓永不束缚你!”少女腰间突然滑落一枚刻满星图的玉佩,与梁平怀中的骨片残件严丝合缝。
老巫医的骨杖重重杵地,符文亮起刺目的光。梁平望着阿黛眼底燃烧的炽热,又瞥见敌方战士们疲惫却戒备的眼神。他想起营地里那些因战争致残的族人,想起药草园中等待救治的伤兵。最终,他伸手握住阿黛递来的玉佩,金属相触的瞬间,密道中那幅预示死亡的画面突然变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两族孩童共饮灵泉的幻象。
“好,我应下。”梁平的声音在暮色中传开,惊起一群归巢的飞鸟。他握紧玉佩,感受着阿黛腕间银铃传来的震颤,知道这场为期一年的“联姻”,将是比任何战争都凶险的博弈——既要守护部族秘密,又要在虎穴中寻找破局的契机。而此刻,夕阳正将两族战士的影子拉得很长,在焦土上交织成一张难以挣脱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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