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着酒香飘远,深潭里的姜念还在呛水,却没再喊救命,只是咬着牙,一下下往潭边划去。
老怪物蹲在洞口,瞅着潭水里漂着的人影,懒洋洋地问:“唉,徒弟泡了几天了?”
潭里的姜念有气无力地抬头,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师傅……三天了……这不吃不喝,我一点劲都没了,真的快被淹死了……”她眼皮都快抬不起来,全靠一股气撑着才没沉下去。
老怪物“哦”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个啃得只剩骨头的鸡腿。他瞅了瞅,嫌弃地撇撇嘴,抬手就把那半个鸡腿扔进了潭水里。
奇怪的是,那鸡腿没浮起来,反倒像块石头似的“嗖”地往下沉,直愣愣坠向潭底。
“去,把它捞上来吃了。”老怪物抱着胳膊,“不然你就真饿死在里头——我这可不是什么普通鸡腿,是凤凰腿,补得很。”
姜念愣了愣,凤凰腿?这老怪物又在胡说八道!可肚子饿得咕咕叫,三天没沾东西,别说凤凰腿,就算是块石头她都想啃两口。她咬咬牙,憋着气往水里钻。
潭水比看上去深得多,她摸索着往下潜,好不容易才抓住那沉得离谱的鸡腿。刚要往上游,突然觉得手里的鸡腿烫得厉害,一股暖流顺着指尖往四肢百骸窜,原本酸软的力气竟回来了几分。
她赶紧扑腾到水面,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鸡腿就往嘴里塞。那肉看着干巴巴的,嚼起来却喷香,三下五除二就啃了个精光,连骨头缝里的肉丝都没放过。
“怎么样?”老怪物挑眉,“是不是浑身舒坦了?”
姜念抹了抹嘴,果然觉得身上有了劲,连冻得发僵的身子都暖了。她瞪着老怪物:“你早有这东西,为啥不早点给我?”
“早给你,你能学会憋气?”老怪物嗤笑,“泡三天就喊救命,往后怎么学更厉害的?赶紧的,再往下潜三尺,潭底有块发光的石头,给我捞上来——捞不上来,明天就扔只龙爪给你,比这凤凰腿沉十倍。”
姜念气得想把骨头扔他脸上,可想起刚才那鸡腿的滋味,又乖乖憋了口气往下钻。这老怪物虽然混蛋,倒真没让她饿死。她边往下游边嘀咕:等我学会了本事,非得把他也踹进这潭里,让他泡上十天半月!
老怪物看着她扎进水里的身影,嘴角偷偷翘了翘,摸出酒葫芦灌了一口。潭底哪有什么发光的石头,不过是想让她多练练水性罢了。这丫头性子烈,就得用硬法子磨——当年师傅也是这么把他扔进冰窟窿的,还美其名曰“练内力”。
“嘿,风水轮流转。”他咂咂嘴,“等她捞上来,就说石头跑了,再让她多泡两天……”
老怪物蹲在洞口,看着潭水里姜念渐渐有了力气的身影,心疼地咂了咂嘴,摸出酒葫芦又灌了一口:“可惜了我那凤凰腿,本来是留着下酒的,倒成了这丫头的救命粮。”
他越想越亏,拍着大腿嘟囔:“不行,等她上来,非得让她哥姜山赔我十坛子好酒不可——少一坛都不行,还必须得是酿了五十年的,不然就把这丫头再扔回潭里泡着,啥时候凑够酒啥时候捞上来。”
潭底的姜念正憋着气摸“发光的石头”,隐约听见洞口传来嘟囔声,心里暗骂:老混蛋,自己啃剩下的破鸡腿,还好意思要十坛酒?等我上去,先抢了你的酒葫芦再说!
可她刚这么想,手里突然触到一块滑溜溜的东西,不是石头,倒像是片鱼鳞,大得能盖住她的手掌。她心里一惊,猛地往上窜,刚露出头就喊:“师傅!潭底有怪东西!”
老怪物眼睛一亮,凑过去问:“啥怪东西?是不是金灿灿的,带着鳞?”
姜念点头,刚想再说,老怪物突然摆手:“别捞!那是龙蜕,碰不得!你再往下潜,贴着左边石壁摸,有个石缝,里面有瓶‘潜水丹’,拿上来——那才是给你的。”
姜念愣了愣,这老怪物怎么啥都知道?她虽不情愿,还是听话往左边游去。
老怪物看着她的背影,嘿嘿笑了:“姜山那小子藏了五十年的酒,正好拿来配我的龙蜕——等这丫头学会了闭气,就带她下山讨酒去。十坛,少一滴都不行!”
他边说边摸出个空酒坛,往洞口一放,像是已经看见十坛好酒堆在面前,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比起教徒弟,显然还是几十年的陈酿更让他上心。
潭水里的姜念摸着石缝里的小瓷瓶,突然觉得这老怪物虽然抠门又霸道,却好像什么都替她安排好了。她攥紧瓷瓶,心里的气消了些,反倒生出点较劲的心思:等我学会了本事,不仅要抢他的酒,还要让他知道,赔十坛酒根本不够!
老怪物叼着根草,趴在洞口数着日子,见潭水里的姜念像条小鱼似的灵活穿梭,突然喊:“胖了多少天了?”
姜念正憋着气在水里翻跟头,听见这话猛地探出头,甩了甩脸上的水珠:“老怪物,这都七七四十九天了!你看我现在游得比鱼都快,闭气能闭半个时辰!”她说着,“嗖”地一下扎进水里,片刻后举着只巴掌大的螃蟹浮出水面,“连这玩意儿都能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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