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信送去的,还有一张画像。画里梁砚坐在中间,白灵和珠娘分坐两侧,膝下围着四五个孩子,个个笑靥如花,背景是五毒教的溶洞和月神谷的瀑布,一派天伦之乐的景象。
姜阿鸾收到休书和画像时,正在给念砚梳头。念砚已经长成半大的孩子,眉眼像极了梁砚。她看着画像上梁砚温和的笑,看着那几个陌生的孩子,忽然拿起休书,一点点撕得粉碎。
“娘?”念砚怯生生地看着她,“那是……爹吗?”
姜阿鸾没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剪刀,将自己及腰的长发“咔嚓”剪断。发丝落在地上,像段被生生斩断的光阴。她看着铜镜里自己苍白的脸,眼里的恨意终于像潮水般涌上来,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点牵绊,深不见底。
“梁砚,”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轻声说,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我恨你。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都恨。”
远在南疆的梁砚,胸口的月神咒突然一阵剧痛,随即像冰雪般消融,彻底没了知觉。他捂着胸口,猛地咳出一口血,却对着白灵和珠娘,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解了……”他低声说,“终于解了。”
白灵别过头,不忍看他;珠娘抱着孩子,泪水无声滑落。他们都知道,这道咒印的解开,是以姜阿鸾那颗彻底死去的心为代价。这或许是最有效的办法,却也是最残忍的——他们亲手在她心上,刻下了一道永世不得愈合的疤。
南疆的月色依旧温柔,只是那温柔里,从此藏着两处无声的疼痛,一处在梁砚的胸口,一处在姜阿鸾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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