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姜阿鸾打断他,目光越过他的肩头,望向远处黑袍人营地的方向。那里隐约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一下下,像敲在她麻木的心上。她何尝不想救他?可她试过了,用自己的血引,用他留在寨里的旧物,甚至偷偷催动碎星石的力量,换来的只有更烈的反噬——他在那边疼得打滚,她这边心口就像被生生剜去一块。
这咒是她下的,如今却成了捆住两人的死结,解不开,挣不脱。
“娘这就去。”她弯腰拾起那枚玉扣,塞进无情手里,“黑袍人要的是我,我去了,他们至少会暂时留着他的命。”她抬手,替儿子理了理凌乱的衣襟,指尖触到他肩头的伤口时,微微一颤,“你带着寨里的人从秘道走,往北方去,永远别回头。”
“那您呢?”无情抓住她的手腕,眼里的倔强像极了梁砚,“您要丢下我吗?就像当年……”
“不一样。”姜阿鸾抽出自己的手,转身走向院门。她的背影在月光里拉得很长,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当年是我蠢,用错了法子。如今……能换他多活一日,便多一日吧。”
锁心咒断了她的情思,却断不了血脉里的牵挂。她救不了他,解不了咒,只能用自己这条被咒力掏空的命,再为他挡一挡。
远处的号角声又响了,低沉得像在哭。姜阿鸾一步步走出院门,手里紧紧攥着半块绣了牵牛花的旧帕子——那是当年她施咒时,唯一没舍得丢掉的念想。
原来最狠的咒,从不是断情,是让你明知道他在受苦,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连一句“疼”都替他说不出。而这一切,都是她亲手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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