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眼中闪过疑惑:“然后呢?”
老谋臣凑近一步,语气带着怂恿:“然后……晚上的时候,公主您就令人把他绑了。帐内只有你们二人,生米煮成熟饭,他就算再倔强,也不好反悔。您想想,他孤身赴宴,身边没了那些妇人牵绊,又喝了酒,还能反抗不成?”
他看着女皇日渐憔悴的神色,叹了口气:“老臣知道您心善,可再犹豫下去,怕是要日日煎熬。您最近茶饭不思,夜里难眠,这都是心病啊!再拖下去,身子会垮的。石将军是难得的英雄,与您正是天作之合,用些手段又何妨?”
女皇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掐进掌心。她想起石禾在城头护着百姓的模样,想起他孤身闯营时的决绝,想起他拒绝婚事后那憨直的歉意——那样的人,若用强的,他会不会恨自己?可心头的牵挂像野草疯长,日夜啃噬着她的思绪,让她坐立难安。
“强行……和他……”她低声重复着,脸颊泛起红晕,眼底却闪过挣扎,“他会不会……”
“成了您的人,日子久了,自然会明白您的心意。”老谋臣趁热打铁道,“他重情义,只要您真心待他,再加上盟约的约束,他难道还能抛下您回中原不成?到时候草原与中原合二为一,您有了依靠,他也多了份安稳,岂不是两全其美?”
烛火“噼啪”一声爆响,映得女皇的眼神忽明忽暗。她望着帐外漆黑的草原,风声如狼嚎,却吹不散心头的执念。是啊,她是草原的女皇,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为了这份心动,为了两族的未来,用一次手段,又算得了什么?
“好。”她猛地站起身,银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眼底的犹豫被决绝取代,“就按你说的办。备礼,派使者去中原,请石将军来草原赴宴。”
老谋臣躬身领命,退出帐外时,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帐内,女皇独自站在烛火下,指尖轻轻抚过弯刀上的宝石,那宝石映着她的脸,一半炽热,一半迷茫。她知道,这场宴席一旦开席,便是再也收不回的棋局,而她,势必要赢。
帐内的铜灯燃到了尽头,最后一点火星湮灭时,石禾终于撑不住酒劲,趴在案上昏昏沉沉睡去。他记得自己反复推拒过那杯度数极高的草原烈酒,记得女皇递酒时指尖的微凉,记得帐外亲卫若有似无的脚步声——可酒精像潮水般漫过意识,最后只剩下一片混沌。
再次睁眼时,晨光已透过毡帐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石禾猛地坐起身,宿醉的头痛让他忍不住抽了口气,可下一秒,他的动作就僵住了。
身上的外袍不知何时被褪去,只留一件贴身的单衣,而身侧的锦褥明显有被翻动过的痕迹。更让他心头发紧的是,帐内的矮榻上,女皇正背对着他坐着,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头,银白的王袍松松垮垮地裹着身体,露出的脖颈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你醒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没回头,却能听出话音里的颤抖。
石禾的喉咙像被堵住,张了半天嘴才挤出几个字:“皇……女皇,这是……怎么回事?”
女皇缓缓转过身,眼眶红肿得像核桃,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一看见他,眼泪就又滚了下来:“你问我?石禾,你昨晚喝多了,拉着我不让走,说……说要和我细说盟约的事……”她的声音哽咽着,每说一句都要吸口气,“我挣扎不过你,你那胳膊上的腱子肉,硬得像草原上的黑石,我推一下,你反倒抓得更紧……”
她抬手抹了把眼泪,指尖划过锁骨处一道浅浅的红痕,声音里满是委屈:“你那么大的力气,我一个女人家,哪抵抗得过?你……你把我……”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她却哭得更凶了,肩膀一抽一抽的,看得人心头发酸。
石禾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昨晚的片段像碎玻璃般扎进脑海——模糊的烛影,温热的呼吸,还有自己似乎确实抓着什么不肯放的触感。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这双手握过锄头、挥过刀枪,常年的劳作让指节粗大、掌心布满厚茧,此刻却抖得厉害。
“不……不可能,我不是故意的,我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他语无伦次地辩解,心里却像压了块巨石,又慌又乱,“我……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女皇,你相信我……”
“相信你?”女皇抬起泪眼,眼神里带着失望和控诉,“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是草原的王,身边多少双眼睛盯着?这事要是传出去,部落的人会说我为了结盟不择手段,那些反对我的长老更会借机发难……我以后还怎么在草原立足?”
她往前挪了两步,走到他面前,泪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滚烫的:“石禾,我知道你不是轻薄之人,可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说,现在怎么办?”
石禾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看着她眼底的无助,再想想自己昨晚失控的行为,心像被针扎一样疼。他是个庄稼人,一辈子讲究“做事要担当”,可这种担当,他实在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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