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峭壁处。
黑齿国太子亲率三百精锐死士,借着夜色的掩护,如壁虎般贴附在陡峭的岩壁上。特制的玄铁爪钩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寒光,每一次扣入岩缝都精准无声。
"海棠郡的蠢货,注意力全在东南。"太子勾起一抹冷笑,额间的黑玉额饰闪过一丝暗芒,"等他们发现时,我们已经——"
"已经什么?"一个清冷的女声突然从头顶传来。
太子瞳孔骤缩,猛地抬头。只见悬崖边缘,慕洛筠一袭月白长衫迎风而立,冰玉手环泛着幽幽蓝光,照亮她似笑非笑的面容。更震憾的是,她脚下竟踩着一片悬浮的冰晶,无数细小的冰凌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不可能!"太子失声叫道,"这处绝壁明明..."
"明明布下了障眼法?"慕洛筠轻笑,指尖轻抚腕间手环,"可惜你们忘了,草木才是最诚实的哨兵。"
她朱唇轻启,吟诵道:"'深谷幽藤寂,草木有本心。'"
刹那间,整片山壁震颤起来!那些看似枯死的藤蔓突然暴长,粗如儿臂的古藤如巨蟒苏醒,表面浮现出诡异的血色纹路。最前排的死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藤蔓缠住脚踝倒吊而起。
"殿下小心!"亲卫队长挥刀斩向藤蔓,刀刃却像砍在精铁上般迸出火花。更可怕的是,被斩断的藤蔓断面竟喷出腥臭黏液,溅到皮肤上立刻腐蚀出森森白骨。
太子急忙拔刀,却发现自己的佩刀不知何时已被藤蔓缠住。一条生满倒刺的藤枝如毒蛇般攀上他的手臂,尖锐的木刺轻易穿透铠甲。
"别动。"慕洛筠不知何时已蹲在悬崖边,指尖凝聚着一滴晶莹的水珠,"这些是千年'噬魂藤',每一根木刺都带着镜花国特制的'浮生醉'。"她轻轻一弹,那滴水珠精准落在太子眉心,"越挣扎,死得越..."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震天喊杀声。慕洛筠神色微变,转头望向城内——只见北城门方向火光冲天,隐约可见无数黑影正在攀爬城墙。
"调虎离山?"她眯起眼睛。
太子趁机狞笑:"没想到吧?真正的奇兵在..."
噗嗤!
一根冰凌突然贯穿他的肩膀,将他钉在岩壁上。慕洛筠缓缓起身,冰玉手环绽放出刺目寒光:"多谢提醒。不过..."她突然露出神秘的微笑,"你以为就你们会玩声东击西?"
此时城内,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北城墙上,突然亮起无数火把。武伯骋扛着特制的连弩站在城头,阳虎符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放箭!"
漫天箭雨夹杂着特制的爆裂符,将攀城的敌军炸得人仰马翻。更可怕的是,每一支箭矢尾羽都系着银铃,清脆的铃声在夜空中结成某种阵法...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那些被噬魂藤缠绕的黑齿士兵,伤口渗出的鲜血正悄无声息地被藤蔓吸收。藤蔓上的血色纹路越来越亮,渐渐组成一个古老的图腾——正是日间《山河阵图》上出现过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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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讯室内,青铜灯盏投下摇曳的光影,黑齿太子被特制的锁链固定在寒铁刑椅上。锁链上刻满镇魂符文,随着他的挣扎发出细碎的蓝光。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太子梗着脖子,额间黑玉额饰已经碎裂,露出下面一道诡异的红色纹路,"休想从本太子口中——"
"嘘......"童芷语捧着苍璧星盘缓步走近,星盘上的二十八宿方位正在缓慢旋转。她指尖轻点天枢位,一道银光突然射向太子心口:"殿下不如先看看这个?"
星盘银光照耀下,太子锦衣突然变得透明。只见他心口处盘踞着一条蜈蚣状的黑影,百足正随着心跳节奏缓缓蠕动。周围的血管已经变成诡异的紫黑色。
"同命蛊。"童芷语声音轻柔得像在讨论天气,"中蛊者与施术者性命相连。不过......"她突然翻转星盘,"殿下这份是子蛊,母蛊应该在国师手里吧?"
太子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胡说!国师说这是护心符......"
"护心符?"西楼从阴影中踱出,阴虎符在他指尖翻转,投射出归墟的全息影像。影像中,十二道星轨锁链正缠绕着一座发光的水晶碑。"那殿下可认得这个?"
太子瞳孔骤然收缩:"你们怎么知——"话到一半猛然咬住嘴唇,鲜血顺着下巴滴落。
"看来国师连这个都瞒着你。"慕洛筠把玩着诗种,一粒青色光点在她掌心幻化成锁链崩断的影像,"星轨锁一旦引爆,第一个死的就是持印者。"她突然收紧手掌,"毕竟......需要皇室血脉献祭呢。"
哐当!
武伯骋一脚踹翻刑凳,阳虎符化作长刀抵住太子咽喉:"那老东西是想炸毁归墟封印!到时候滔天海水倒灌,第一个淹没的就是你们黑齿王宫!"
太子浑身发抖,锁链哗啦作响。他忽然想起离宫前夜,国师亲手为他戴上额饰时诡异的微笑,还有那句"殿下务必亲自持印"的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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