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新曲难得几回闻,歌女一曲唱完,茶肆中还有些安静,直到郑友看了赏赐。茶肆才再次热闹了起来。
歌女领赏告辞,郑友却突然开口道:“如果查到福柔帝姬,王兄又当如何?”
王彦苦笑一声:“杀父之仇,又能怎样?”
王彦的意思是,他与赵妍儿的父亲有杀父之仇,纵然两人互生情愫,他也不可能心软。
这话自然是说给郑友听的,郑友自然也不可能完全相信,无非是逼他表态。
王彦又道:“其实查实此事也简单。只要进宫核查一番,还怕查不到手尾吗?”
郑友道:“你真当咱们冰井务就可以骑在皇帝头上吗?”
这话已经是大逆不道,但郑友说得却是理所应当:“冰井务虽然不受皇权统辖,但对皇帝也要有所尊重。大内的事情咱们不碰。”
王彦只得抱拳受教,心里却分析出两个情报。
郑友试探自己是否还在意福柔帝姬,虽然是临时起意,但也侧面说明了福柔帝姬是他的怀疑对象。
同时,他也知道了廷尉府的触手不会伸入宫中,这大概也是廷尉府和历代皇帝达成的潜规则。
王彦出了茶肆便回了顺风楼,他将获取的信息用左手写了一份,揣在怀里。又拿了几页账单,去见了黑寡妇。
“东家,王家那处宅院已经清点清楚。这是账目,请东家过目。”王彦递上账目。
锦儿接过去看了几眼,她数学不好,哪里看得懂这种古代的账目。但她还是耐着性子看了一会儿。然后将账目递还给王彦,说道:“很好,王先生办事,我是放心的。”
王彦赶紧道谢,然后又问:“东家是想将此宅留作自用,还是要将它发卖出去。”
锦儿本就是受赵妍儿的命令买下了宅院,自然是不卖的。于是道:“此宅现在卖不上价格,咱们自然不能出手。”
王彦道:“那倒是可惜了。”
“王先生何出此言?”
“东家知道,在下初到东京,正没有落脚的地方。那日看了这处宅院,倒是觉得不错。”
锦儿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道:“莫非这人真是王希孟?他将宅院买回去,莫非是老师还在宅院中藏有秘密?”
王彦见锦儿没有接他的话,便知道锦儿是真不打算发卖。于是道:“既然东家没有出卖的打算,在下另寻他处便是。”
锦儿赶紧道:“王先生若是没有合适住处,倒是可以住在那里。”
王彦道:“如此甚好。在下按市价付租金。”
锦儿道:“却不用市价,此房本就买的便宜,先生住着便是。”
两人推诿一番,最后还是说好给王彦白住。于是王彦又道:“在下占了如此便宜,回去便料理宅院,后日晚间,请东家和几位管事吃酒。”
锦儿欣然同意。王彦便告辞出来,到街上置办了些东西,又特地跑去东城采买了酒水。
回来的路上,趁着路过小巷,叫住了一个小孩。给了十文大钱,让他将方才写好的情报送到大内东华门外。
赵妍儿与王彦的通信,便又恢复了王彦进入画院前的惯例。
虽然王彦就在顺风楼上班。但是赵妍儿并未让他与锦儿取得联络。毕竟赵妍儿也算看过不少谍战剧。单线联络的道理还是懂的。
赵妍儿收到情报,便知道布局开始。第二天又穿了一身男装,前往琼林苑。
林冲和花荣已经和徐宁学了钩镰枪的大概,赵妍儿到时徐宁正给两人讲解破阵之法。
“重甲骑兵冲入步兵阵中,最怕被步兵迟滞冲击。一旦战马陷在人群中,步兵的攻击便从四面八方攻来。重甲虽然防御力惊人,但在那种情况下,被打落马下也是迟早的事情。”
“而连环马正好解决此种问题。战马间左右以铁链相连,一旦冲阵,即便稍被迟滞。步兵也只能以正面进攻,自是难抵重甲之威。”
“而咱们的钩镰枪,若是使的好,从正面也可以斩断重骑马腿。一排连环马,以只须坏了不到半数的马腿,这列连环马便没有走脱的道理。”
徐宁讲完,林冲便开口问道:“听徐教头的意思。即便是咱们这钩镰枪,也需要先迟滞连环马速度,才能施展威力吗?”
徐宁道:“这是自然。”
林冲没有再问,但是看脸色好像有些失望。
徐宁便问:“梁山已经与连环马交过手,不知道当时情况如何。”
林冲道:“朝廷此次领兵的乃是呼延灼,他也是名将之后。斗将斗不过我等,便立刻摆出连环马来。那连环马一出来冲阵,孩儿们便乱了阵脚,不待连环马冲到近前,已经四散逃了。跑得快的尚且有条命,跑得慢的大多被连环马踩碎,剩下的要么被骑枪捅死,要么被铁链给挂死。”
花荣也道:“连环马杀气极重,冲击速度又快,孩儿们都是肉长的,梁山又无重甲,如何迟滞他们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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