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柔帝姬的和亲队伍浩浩荡荡的渡过了黄河,一路北上,又过了大名府,走了将近三天才到白沟河南岸。
这白沟河乃是宋辽界河。和亲队伍南岸扎营,便有辽国臣子过来接洽。
来人是辽光禄卿马直,童贯升帐接待,手下将校各自披挂整齐,挺胸昂首,誓要在辽人面前扬威。
马直入得大帐,与童贯依照礼节相见。观察宋将样子,便知他们内心想法,于是故意嘲讽道:“枢密手下俱是精兵强将,看上去真是威风。”
看上去威风,言外之意就是本质上不威风。童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光禄卿就敢如此跟自己说话,也是冷笑一声,说道:“本官看马大人也是带了些将士过河,若是不服我大宋好汉,自可以比斗一番。”
马直却故意笑道:“这次跟我过河的这几个,虽然看上去威风,却是些流民军所属,实在是大辽军中最差的一些。”说完这话却又话锋一转道:“不过,对付你们宋军该是够用了。”
不用童贯说话,童贯手下将军便已开始叫骂。童贯此来最不怕与辽国交恶,如此以来便要比试一番。
双方都抱了压对方一头的想法。结果和亲的第一件事却是斗将。
军中自有器械,枪杆包了白布涂上石灰充作枪头。
两员战将上马比斗,只见那辽将身形高大,二马交错斗枪之时,起手不用刺,反而用劈。
宋将横枪去挡,却是那沾了石灰的枪头正砸在枪杆上,石灰瞬间抖落,正落入宋将眼中。宋将失了视野,即刻便被辽将扫落马下。
马直立刻拍手叫好,童贯这边则一片叫骂。
李逵在旁边看的憋气,忍不住骂道:“这厮好生无耻,让俺上前活劈了他。”
宋江赶紧呵斥:“你又不会马上作战,凑什么热闹。”
李逵向来嗓门大,这番对话正引来童贯关注。童贯问道:“宋先锋,你手下可有高手能战此人?”
宋江投靠童贯,自是全力讨好,便道:“我麾下战将花荣可斗此人。”
宋江手下好汉,征方腊时死伤巨大,回来后降将一派大多被朝廷调走,现今只有李逵和花荣两员大将在身旁差遣。
童贯听宋江如此说,便道:“那还不请他上去比斗?”
宋江立刻领命,让花荣上马一战。花荣听令而行,持枪上场。
那辽将一看花荣身形,便知不是庸才,抱拳问道:“来将可留姓名?”
花荣不急不躁,回礼道:“在下宋先锋麾下花荣是也。”
那辽将也通姓名:“怨军郭药师。”说完便打马冲锋。
怨军确实是辽国整肃流民组成的军队,战斗力良莠不齐,其中高手也有许多。
这郭药师正是其中渠帅,武艺颇为高强。
两人斗了五十回合,各个暗自心惊。
郭药师暗道:“这花荣不过是先锋手下小将,为何这般厉害?”
花荣则暗道:“可恨我枪法不精,若是林冲哥哥在此定可制胜。”
眼见二人分不出胜负,童贯也逐渐失去了耐性。正要让人换回花荣,派出更厉害的战将,却听一声娇笑传来,只见赵妍儿站在远处,拍手嬉笑着看戏。
马直见那穿着打扮,便问童贯:“那位可是福柔帝姬?”
童贯却变了脸色,对宋江说道:“帝姬怎么出来了,如此争斗的场合,还不带帝姬回自己帐篷?”
宋江带着李逵慌忙领命而去,到了没人的地方忍不住埋怨李逵:“让你看好她,你却只顾看热闹。”
李逵一脸无所谓:“那宋铁已经疯了,管她作甚。”
宋江瞪了他一眼,赶紧将赵妍儿请回了帐篷,安顿好有些兴奋的赵妍儿。宋江便将负责护卫的扈三娘叫到一旁。嘱咐道:“三娘,这两日你要看好殿下。再过几日,过了白沟河,护卫之责便是辽人的。到时候你便和我一起折返回东京吧?”
扈三娘表情冷淡,反问道:“小女子身世浮萍,哪还有归处?”
宋江尴尬一笑,说到底,扈三娘的家人都是旁边的李逵杀的。只是如今宋江却缺了人手,扈三娘武艺卓绝不说,又是他的义妹,他自然愿意收拢过来,于是说道:“三娘说得这是什么话,家里太公还等着你回家尽孝呢。”
宋江的意思是宋江的父亲就是扈三娘的父亲,但如今的扈三娘早就不是以前那任由命运摆布的女子。反而问道:“我听人说,宋先锋讨好童贯,是为了将来出任郓州兵马都总管。那小妹就先恭贺哥哥早日荣归故里了。”
宋江见扈三娘这般说话,只能摇头叹息而去。他实在不理解,自己带大家走仕途,衣锦还乡有什么不对。为什么那么多兄弟理解不了自己。
好在福柔帝姬身边不是只有扈三娘一个自己人。宋江让李逵守在赵妍儿帐前,名为保护,实则监视。自己则去另外的帐篷找安道全。
安道全是被赵喆钦点过来照顾福柔帝姬的。这基本上就锁死在了赵妍儿身边,可以算是赵妍儿的陪嫁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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