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七年,九月二十三日,上午。记朝的疆土在秋日多云的天空下,气温升至二十摄氏度,湿度为百分之五十,微风中带着些许凉意。在河南区湖州城,刺客演凌那处不算起眼的宅院内,气氛却与室外渐趋和暖的天气截然相反,冰冷而暴烈。
昨日在南桂城下铩羽而归、身负重伤(腿部被巨石砸伤)的刺客演凌,此刻正经历着比肉体伤痛更加难熬的折磨——来自他的夫人冰齐双的怒火与体罚。
宅院的正厅里,演凌形容狼狈地半跪在地上,他昨日逃跑时草草包扎的右腿,绷带上还渗着暗红色的血迹,脸上也带着摔伤和擦伤的痕迹。然而,比他这些外伤更引人注目的,是冰齐双手中那口黑沉沉的、看起来颇为厚重的铁锅锅底。冰齐双显然气得不轻,姣好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她毫不留情地挥舞着那口锅底,对着演凌的后背、肩膀、甚至脑袋(避开要害但力道不轻)就是一顿疾风骤雨般的“锅底殴打”!
“砰!砰!啪!”
锅底与皮肉骨骼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厅堂里沉闷地回响,其间夹杂着演凌痛苦的闷哼和哀嚎。
“夫……夫人啊!夫人!息怒!您先别打!听我说啊!” 演凌一边试图用胳膊护住脑袋,一边痛苦地申辩,声音因为疼痛和委屈而变形,“您……您也知道我的苦衷!那抓人……尤其是抓那些滑不溜手的单族人,到底有多难啊!您不信……不信您亲自去试试!或者说,您看着我,看我是怎么被他们耍得团团转的!您就知道这不是我不用心,实在是敌人太狡猾啊!”
听到演凌这番带着哭腔的辩解,冰齐双非但没有停手,反而打得更狠了,她一边打一边厉声斥骂,声音尖利:
“苦衷?!难?!你当初跟我吹牛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抓个养尊处优的三公子易如反掌吗?不是说只要你去,手到擒来吗?怎么现在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手,就改口说抓人很难了?你怎么就这么反复无常,前倨后恭呢?!我看你啊,根本就是拿这些所谓的‘苦衷’和‘困难’来当借口,好掩盖你办事不力、抓不到人的无能事实!是不是?!”
锅底又一次重重地砸在演凌的肩胛骨上,疼得他龇牙咧嘴。他感觉自己冤屈得简直要六月飞雪了,连忙提高声音,几乎是喊叫着解释道:
“冤枉啊夫人!您不能这么说!那公子田训有多难对付,您又不是不知道!他武艺高强,心思缜密,身边还跟着那群难缠的女人!男性方面的公子田训、三公子运费业,女性方面的葡萄氏-寒春、葡萄氏-林香、赵柳、耀华兴!他们这几个人,就像是长在了一起!不管我用什么方法,强攻、偷袭、挑衅、声东击西……他们之中,总有人能看破,总有人能想到破解的办法,或者用更阴险的招数反过来耍得我团团转!上次的马蜂窝,这次的大石头,您说我能怎样?!我孤身一人,还受了伤,我能怎么办?!”
他试图将责任分摊到对手的强大和己方的势单力薄上。然而,冰齐双闻言,怒火更盛,她停下殴打,用锅底指着演凌的鼻子,唾沫几乎喷到他脸上:
“哦?照你这么说,全是敌人的错,你就一点责任都没有了?你怎么不学聪明点?!多用用脑子!别总是像头蛮牛一样横冲直撞,最后撞得头破血流,还回来跟我哭诉!总想着让我替你背锅,替你承受计划失败的损失和怒火!我是让你去抓人,不是让你去送死或者丢人现眼的!”
演凌听着夫人这近乎不讲理的责骂,心中的憋屈和一股邪火也冒了上来,他忍不住顶嘴道:
“可是……可是您只需在家里等着,坐享其成啊!而我呢?我可是真的每天、甚至每周都在外面奔波,冒着生命危险,费尽心思在帮您抓人!我成功了,您高兴,赏赐或许有,但失败了呢?您最多就是生生气,骂我一顿,打我一顿!而我呢?我输了,不仅要挨您的揍,还要被那些该死的单族人当猴耍,被他们嘲笑,被他们弄得遍体鳞伤!您说说看,到底是谁更惨?!谁付出的代价更大?!”
他这番话,多少道出了一些实情,也隐含了对夫人只问结果、不问过程、动辄打骂的不满。然而,在冰齐双听来,这无疑是赤裸裸的顶撞和推卸责任!
“哎呦?!还学会给我顶嘴了?!反了你了!” 冰齐双勃然大怒,眼中寒光闪烁,不再使用锅底,而是直接上手,用她那保养得宜却异常有力的手指,揪住演凌的耳朵,另一只手则朝着他的脸颊、身上劈头盖脸地扇打、掐拧起来!
“我让你顶嘴!让你觉得委屈!让你觉得我只会坐享其成!我让你抓个人都抓不来,还有脸在这里跟我比惨?!”
“啊!疼疼疼!夫人饶命!我不敢了!不敢了!” 演凌被打得在地上滚来滚去,之前的硬气瞬间消失无踪,只剩下连连求饶。耳朵被扯得生疼,脸上身上火辣辣的,加上腿伤的牵扯,让他痛苦不堪,涕泪横流,那模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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