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夜，两者都不是。
“光暗畸变·微缩！”
林夜的瞳孔中，一边闪烁起金色的光点，另一边则沉淀下深邃的黑暗。他那份独一无二的、能够扭曲法则的力量，被他压缩到了极致，如同一根看不见的、最精细的手术刀，精准地刺入了炼金阵的核心。
他没有去攻击那个灵魂烙印，而是直接作用在了烙印周围的“法则”之上。
原本，烙印与阵法之间，是一种“掌控”与“被掌控”的稳定关系。
但在林夜的力量介入下，这种关系，瞬间被扭曲、颠倒！
阵法，开始“反抗”烙印！
烙印，开始“排斥”阵法！
就像一个原本听话的仆人，突然开始攻击自己的主人。
那个属于莫罗斯的灵魂烙印，瞬间发出了一阵凄厉的、无声的尖啸！它根本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自己赖以控制阵法的规则，在瞬间变得面目全非。它想要调动阵法的力量来防御，结果阵法的力量，却反过来将它层层包裹、挤压、撕裂！
“噗！”
一声轻微的、仿佛气泡破裂的声音响起。
那个让科恩都束手无策的、由区域主教亲自设下的灵魂烙印，就这样，被它自己守护的炼金阵，给“消化”掉了。
站在一旁的科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他钻研了一辈子炼金术，深知这种核心烙印的破解难度。可眼前这个年轻人，只是站上去闭了会儿眼，就……就解决了？！
这是什么神仙手段？这已经不是技术层面的问题了，这根本就是降维打击！
他看向林夜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畏惧，转变为了一种近乎狂热的……崇拜。对于一个技术宅而言，没有什么比亲眼见证一种颠覆认知的、更高层次的技术，更能让他感到震撼和兴奋的了。
“搞定。”林夜睁开眼，长出了一口气。
虽然说得轻松，但这种精细入微的法则操控，对他的精神力消耗，同样巨大。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海，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但他脸上的笑容，却无比灿烂。
他成功了。
他不但抹去了莫罗斯的烙印，更是在刚才那场“手术”中，将自己的一丝灰烬之力，悄无声息地，种入了炼金阵的核心，取而代之。
从现在开始，这个强大的、能够源源不断提供能量的地下实验室，姓林了。
这，就是莫罗斯留给他的，一份意想不到的、无比丰厚的“遗产”！
“科恩。”林夜转过身，看着已经彻底被折服的老炼金术士。
“在！大人，您有什么吩咐？”科恩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就差没当场跪下磕头了。
“这个实验室里，所有有用的东西，全部给我清点出来，分门别类，列出清单。特别是那些能立刻派上用场的药剂、卷轴和材料。”林夜的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另外，把那些‘瘟疫之种’给我拿过来，我们得好好研究一下，怎么用它们，给那位费迪南大骑士长，准备一个足够‘盛大’的欢迎派对。”
“遵命！大人！”科恩领命，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在这个全新的、不再有任何束缚的实验室里，大展拳脚了。
姜岚走到林夜身边，看着他那副像是刚刚发了一笔横财的“奸商”模样，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
“我们真的要留在这里吗？”她轻声问道，眼中还是有一丝担忧，“这里……太邪恶了。”
“邪恶的不是地方，是人。”林夜收起了笑容，看着她，认真地说道，“一把刀，在厨子手里，能做出美味佳肴。在屠夫手里，只能带来死亡。这个地方，在莫罗斯手里，是制造怪物的地狱。但在我们手里……”
他环视着这个充满了黑暗与扭曲气息的实验室，眼中，却燃烧着一股名为“希望”的火焰。
“……它可以成为我们，撬动整个世界的第一块基石。”
拥有一个稳固的、能够自给自足的后方基地，其战略意义，无可估量。
他们，终于不再是四处流窜的丧家之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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