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拂过流云居,林小雨立于院中,望着那扇紧闭的窗户。三日来,沐清雨一直高烧不退,陈阿嬷守在床前,寸步不离。
"小雨,进来吧。"陈阿嬷的声音从内传出。
推门入内,檀香与药味交织。沐清雨卧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覆着一块湿巾。
"师父..."林小雨轻唤一声,喉头哽咽。
沐清雨微微睁眼,唇角勾起一丝淡笑:"没事,只是...寒毒入体,需调养几日。"
"都是弟子无能,害师父受此重伤。"林小雨跪地请罪。
"起来。"沐清雨虚弱地摆手,"魔教来人,非你所能抵挡。"
陈阿嬷端来一碗药汤:"小姐,该服药了。"
沐清雨皱眉:"太苦,不想喝。"
这一刻,她不似平日里那个不可侵犯的玄天派长老,倒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林小雨心头一动,上前接过药碗:"师父,弟子喂您。"
沐清雨有些犹豫,但终究点了点头。林小雨小心翼翼地扶起她,将药汤送到她唇边。沐清雨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眉头紧锁。
"小姐,老身去煎下一剂药。"陈阿嬷说罢,端着空碗离去。
屋内一时静谧,只余窗外雨滴落在竹叶上的声响。沐清雨忽然道:"你看上去气色也不好。"
"弟子无碍。"林小雨勉强一笑。
实则吸出的毒血虽经解毒,但仍有余毒未清,近日她总觉心口发闷,夜不能寐。
沐清雨打量她片刻,忽然抬手:"把脉给我看看。"
林小雨伸出手腕,沐清雨纤细的手指搭上,温热柔软。
"果然..."沐清雨眉头微蹙,"你强行吸毒,余毒已入心脉。此毒名为'寒魂蛊',正好与我中的'噬心掌'同源。"
"弟子不怕,只要师父无恙..."
"傻孩子。"沐清雨轻叹,"这寒魂蛊之毒,若不驱除,三日内必然攻心。"
林小雨一惊:"那该如何是好?"
沐清雨犹豫片刻:"有一法,但..."
"师父请说!"
"以真气对冲,可驱散寒毒。"沐清雨避开她的目光,"但需双掌相抵,内息相通,极为...亲近。"
林小雨明白她的顾虑——师徒双修,在玄天派是大忌。
"弟子愿意一试。"林小雨坚定道,"只要能解师父寒毒。"
沐清雨深吸一口气:"好。待陈阿嬷离去后,我们试一试。"
待陈阿嬷送来第二剂药离去,沐清雨挣扎着坐起,靠在床头:"你坐我对面,双掌与我相抵。"
林小雨依言而行,两人面对面盘膝而坐,双掌相对,却未触碰。
"我引导,你跟随。"沐清雨轻声道,"记住,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可分心。"
话音刚落,她掌心已泛起淡淡青光,缓缓推向林小雨。林小雨凝神静气,感受着那股温和而坚定的力量逼近。
当两人掌心相触的瞬间,一股冰凉的触感传来,随即是一阵眩晕。林小雨只觉神魂似被抽离肉身,带着她穿梭于无尽虚空。
"专注于我的气息。"沐清雨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我引你入我气海,你引我入你心脉,以我真阳化你心寒。"
林小雨依言调息,感受着两股真气在体内交融。沐清雨的真气温润如玉,却又暗含锋芒,与她体内躁动的剑气形成鲜明对比。
随着真气交融,林小雨意识渐渐模糊,仿佛坠入一场绮丽的梦境。
梦中,她看到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身着淡蓝色长裙,在一片竹林中舞剑。剑光如水,身姿似风,美得不可方物。
少女对面站着一个俊美的青年,一身白衣,手执长剑,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少女。
"阿镜,我这招如何?"少女笑问。
"招式虽美,却欠稳重。"青年名叫阿镜的温和道,"来,我教你。"
她上前,站在少女身后,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舞动长剑。两人身影交叠,如同一人。
"阿姐,你的剑,总是带着一分犹豫。"
"因为我不忍伤人。"少女轻声道。
"可世间险恶,不伤人,便会被伤。"青年叹息,"若有一日,我不在你身边..."
"别说这样的话!"少女猛地转身,抱住青年,"我们说好的,永不分离。"
青年轻抚她的发丝:"好,永不分离。"
画面一转,林小雨看到那少女站在一座高台上,身着红衣,手持一把滴血的长剑,身后是漫天大火。她跪在地上,怀中抱着那个白衣青年,痛哭失声。
青年已奄奄一息,嘴角溢血,却还是抬手抚摸少女的脸:"阿姐...别哭...还有...孩子..."
少女泪如雨下:"阿镜,坚持住,我带你去找大夫..."
"来不及了..."青年的手缓缓滑落,"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带着...我们的孩子..."
"不!阿镜!"少女撕心裂肺的哭喊响彻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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